也正在此时,又一名亲兵从院落外快速地来到了马谡的身边。
众人都以为这是羌人的作乱更加严重了,不由得所有人的心都彻底悬了起来,若非看着马谡依旧端坐,恐怕此时便已经有人想要告辞离去了。
在更多的家主心中,不管上面怎么斗争,保住自己的家族还是第一要务。
马谡当然也理解众人的心思,随着亲兵的一番嘀咕,马谡也知道:戏,该收场了。
缓缓站起了身,马谡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是呀,夏虫语冰,确实有些滑稽。
“远水解不解得了近渴,本将不知道。”不待众人反应,马谡便是拍了拍手掌,看向牛氏道:“既然牛家主与羌人首领有旧,那就麻烦牛家主替我好好问问,这些首领为何要反?”
话音刚刚落下,院外便是一阵的骚动。
紧接着,数名亲兵押解着数名贵族打扮的羌人便进入了院落之中。
“这......”转过头的牛家主,只一眼,便已经跌坐在地。
无他,被押解进来的正是他好不容易联络到的羌人首领。
不仅是牛氏家主,一旁的米氏也是两股战战,紧跟着牛氏便直接跪了下来。
看到此情此景,在场的人精们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牛氏的阴谋,还没开始便已经败了。
不待众人出言,为首的一名小将便是对着马谡单膝跪地道:“禀将军,末将关兴奉命,清缴城外作乱之羌人,毙敌人三百余,得羌兵两千三,并大小贵族三十又四,作乱之人全数拿获,城外道路恢复通畅。”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这话真实的从那小将的口中说出,还是让众人心头松了一口气。
“另。”小将关兴的声音还在继续:“破牛、米两家城外庄园四处,俘敌过千。”
随着关兴的声音,众人也是带着怜悯的眼神看向牛、米两人。只是如今的两人,却已经是两眼空空,就仿佛一个活死人一般。
显然,两人都从那群羌人进到院落的一刻,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失败。
勾结羌人作乱,这已经是非死不可的罪责了。
“好。”马谡也并未理会两具空壳,随即对着关兴微微点头道。
应该说,关兴只用千人之军,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确不负马谡的信重。而一个“好”字,也是马谡对于关兴此番作为最好的评价。
正此时,又一名小将军也从院外来到了马谡的面前。
同样的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禀将军,末将张苞奉命,收服城内欲作乱之羌人七百余人,破牛、米府邸,阖府上下,一体成擒,无一人漏网。”
话语之中,明显感受到张苞心中的自豪感。
当然了,这份自豪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行动的成果,更是为马谡的神机妙算。
而随着“无一人漏网”的话语传入了牛、米两位家主的耳中,承受不住打击的米氏家主顿时便昏死了过去。
倒是牛氏仿佛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当即四腿并用地朝着马谡的方向便爬了过来。
“将军,大人!”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千错万错都是小人一人的错。”
“饶过小儿一命,他才八岁。”
......
不用听,马谡也知道,这位牛氏想要为自己的儿孙求情。
只可惜,乱世要用重典,更别说牛、米犯下的还是如此重罪。
或许,牛氏只是想要用自己在羌人中的地位威胁自己,从而保证自身的利益,但勾结的事实已经形成,作乱的行为也已经发生。
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能以其动机作为评判。更何况,马谡还要借他们的人头一用。
“人都带来了吗?”马谡根本没有理会还在地上磕头求情的牛氏,只是冷声对一旁的张苞问道。
“牛、米两族,直系共四十七口,具在府门之外。”张苞立即答道。
微微转头,马谡却是对着一旁愣神中的李家主说道:“却是要让贵府门前见血了。”
言罢,马谡也没有给李家主说话的机会,转身对众世家之人说道:“诸位且随我来吧。”
“把他们带上。”路过牛、米两人,马谡随即冷声下令道。
当即便有两名亲兵上前,如同拖两条癞皮狗一般,将两人一起拖到了府门之外。
而此时的李府门外,却是已经跪满了一地的身着华服之人,几个不知好歹的纨绔子弟还在那里叫嚣着老子天下第一,但很快马谡的亲兵便用刀把告诉了他什么叫做闭嘴。
随着马谡等人的到来,李府门外围着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显然,城内的百姓并不知道就在刚刚,就差一点点,城内就要发生一场从未有过的抢劫。
马谡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随即也是对着张苞微微点了点头。
张苞会意,当即从怀中掏出帛书,朝着围拢来的百姓便宣读道:“查,狄道牛氏、米氏二族,阴谋勾结羌人,作乱狄道城池。所捕羌人,皆供认不讳。奉郡守之令,行战时之法,判牛、米二氏叛乱之罪,行诛族之刑!”
“来人。”张苞大手一挥间,身后数名亲兵立即压着已经瘫软的牛、米两位家主来到府门前早已准备好的石凳之上。
“斩!”没有丝毫地犹豫,马谡当即大手一挥便命令道。
这一声斩,着实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这么草率、这么轻易的吗?
不用审判、不用复核、不用等到秋后吗?
这里可是关系着两族的直系,数十人的性命啊!其中还有不少老弱幼小。
可偏偏,马谡的命令下达,却是没有一人敢蹦出来半个不字。
而这,正是马谡想要达到的效果......
(https://www.xvqianqian.com/4334/4334214/11927414.html)
www.xvqianqian.com。m.xvqianq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