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嘿嘿一笑:“血刺当然不是。”
寒霄凑近一步:“那究竟是谁统领整个血派?”
血莲瞪着寒霄,半晌开口:“是‘少爷’。”
寒霄睁大眼睛:“那你见过‘少爷’没有?”
血莲摇头:“只有血派极少人能够见到少爷。”
寒霄惊讶:“身为血派头号杀手的你都见不到他?”
血莲苦笑,点点头:“但血刺是少爷最亲近的人。”
寒霄拍掌:“有意思,怪不得血刺那么冷淡,不轻易与人说话。”
血莲一手拉住寒霄的披风,傲然道:“那我问你,那些剧本当真全是小姐亲手所写?”
寒霄呆了一秒钟,嘴角一扬:“你信?”
血莲沉默,但眼神已经充分表达出她的否定。
“那些剧本,是小姐受寒伯指导所写。寒伯比小姐更厉害,但他从不出面见任何人。”
血莲惊叹:“寒伯又是谁?”
寒霄长叹:“我也不清楚。他是比小姐隐藏更深的一个角色。因为年岁较大,又属寒派,大家都称他为‘寒伯’。”他瞧了血莲一眼,面上露出惊奇之色,“干什么这么看我?”
血莲微笑:“我在想这事情未免讽刺。血寒两派历来不合,但临死之前和寒派的人聊天,才发现是那么愉快。”
寒霄一甩头发:“爷本来就魅力大。”
血莲一拳捶过去,话语却无比柔和:“那就拜托你带她回纯色了。”
寒霄诧异:“你……?”
血莲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为了确保她不出意外的活下去,我必须还要去拜托那个……只有我才能拜托的人。”
寒霄闭上眼睛轻点着头,再睁开时里面充满了浓烈杀气:“那我也去找些人给寒澈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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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蝶的哭声回转在兰樱脑海中。她开始不清楚了,兰殇到底怎么了?即使为了争夺纯色最高领导权,也不必杀这么多人。难道他有自己的苦衷……可是红蝶的状态自己是亲眼看到了的。
兰殇杀了红鈊、黑崖、易术。
内心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攫取,它渐渐疯长扭曲,如潮水一般,将对兰殇那仅存的一点爱与信任冲刷掉。
依稀听到利器撞击的声音,兰樱睁开眼睛,坐起身。
沉重的眼皮和剧烈的头痛让她无法像往常那样行动自如。她四下张望,看到了不远处正在往枪口里装子弹的寒霄。
“二哥!”
寒霄停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重复之前的动作,他身上带着的不容人反抗的强烈杀气,让兰樱开始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之前那温柔脆弱的寒霄。
大哥的死,对二哥来讲,是致命的打击吧。寒霄是为了寒澈才加入铭宫的,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他什么事都干得出。
金属碰撞的声音令兰樱一阵心寒,而此刻寒霄仿佛已经收拾完毕,披上了他大红色的披风。
如今红色对于兰樱来说,是最恐怖的一种颜色。每一次看到红色,一定有人会死,而不论是纯色还是铭宫失利,她都称不上开心。当前的一切犹如没有头绪的乱麻,搅在一起,让她不知道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或许,谁都没有错,又或许,大家都错了。
“二哥!你要去哪里?”
“纯色。”寒霄连看都没看兰樱一眼,冰冷地吐出几个字。
“以杀止杀有用吗?难道没有办法停止这一场战争吗?”兰樱跳下床跑过去,紧紧抱住寒霄的胳膊,如果有一句话二哥能听进去,或许还能挽回一下大局,或许,她爱的两拨人都会没事。
“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寒霄阴沉的嗓音缓缓传来,下一瞬他突然弯下身紧紧抓住兰樱的肩膀,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对和大哥同样琥珀色的眼瞳里,透出的,是抹不掉也化不开的恨意。
“如果今天你不解决他们,明天他们就会解决掉你。”
兰樱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二哥充满仇恨的表情和他那不容人忘记的话语,一字字都灌输在她头脑中,以至于在离开铭宫很久之后,兰樱还是可以回想起二哥当时的脸孔,一如当初,清晰可见,清晰可闻。
她突然有如明白了什么般突然抓住寒霄的手臂:“那拜托你……”
“怎么?”
“等你平安回来,教我用枪好不好?”兰樱抓紧了寒霄,“既然无法改变大局,那么我就要改变,我想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寒霄看着兰樱坚定的表情,轻捏了一下妹妹的脸,满意地说:“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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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半个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