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那些是梦么?
不,那些都不是梦,那些是通过梦回放的过去。
与蝎儿圣儿告别之后,兰樱带着白狼给她的有限资金在各个城市游荡。钱用完不可怕,子弹用完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钱也几乎没有子弹的情况下,她的通缉照片已经贴满南方所有城市。没有地方让她打工赚钱,黑白两道的人都要杀她,每半个月,她的通缉令就会换一批,照片下面的悬赏数字在无限制的翻倍。
兰樱并不知道她离开黄组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她早就没有时间概念。
每到深夜,她都会望着天空说,兰樱,你今天还活着,明天也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每一天她都想着血莲临死对她说的话,血莲当时是怀着怎样巨大的心理压力活下来的呢。
被人不理解的、卑微的活着。
兰樱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在解决掉一批杀她的人之后,疲惫得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身。
天下着雨,她就这样趴在泥水里一动不动。伤口还在持续溃烂着,已经三天没有吃一粒粮食,视线早已因为饥饿而模糊,渴了就去路边水龙头下面用手捧着喝。
她偶尔瞄到路人看她的眼光,甚至可以听到他们内心的鄙夷。她吃力地坐起身,仰天张开嘴接雨水喝,听到了身后戏谑的奸笑。面前的男子,从未停止过追杀她的脚步,而今天,他又来了。她很清楚这是纯色的成员,能有好装备给她带来真正伤害的,都是纯色成员。
男子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清水自水瓶中流出,一半流进那人的嘴里,一半洒在她身上。
兰樱紧紧盯着他,几乎可以亲身感觉到清凉干净的饮用水经过他的喉咙流进身体里、流进每一个细胞里、溶解在每一根血管里。
不论多少年过去,她都记得那一刻心中的愤恨。她倒在烂泥里,湿透的衣服冰冷地贴在身上,饥饿寒冷相互配合的侵袭着她的身体、打击她每一寸神经。这比当时她受易术惩罚更加痛苦。
耻辱。她何时受过这种耻辱?
这种感觉,永生难忘。
她望着面前这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望着对方因大笑而颤动的喉结,只觉得胃在剧烈地收缩。
她忽然一拳打在那人肋骨上,手中的枪背又忽然击在对方胸口。寒宵教她的技术她每一点都有好好学习,如今她很有把握,如何不将一个人打死,但至少让他短期内再无法站立。
她舍不得用子弹,每一颗有限的子弹对她来说,都是那么宝贵。
“哈哈!纯色的丧门狗!”男子捂着胸口狂笑着。
下一秒,子弹自那男子的喉管进入,从脖颈后的皮肤穿出。
兰樱放下枪,胃严重地抽搐着,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尸体,有一种强烈想要呕吐的感觉。她默默走到街边肮脏的水龙头前,将头埋在下面任水冲击。
她的活,是靠很多人的死换来的。活的机会只有一次,她不能错过任何一次活着的机会。因为一旦错过,生命便永远错过了。
活着!
兰樱猛然睁开眼,发现周围一片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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