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苏棋望着面前的酒壶和酒杯,酒壶的造型很奇特,奇特的不是它的式样而是酒壶上所刻画的图案,图案上是浮雕的一副月下美人泣泪的画面,明月当空,竹林掩映,谁也不知道有个伤心的女子独自对着一口古井哭泣。
王苏棋渐渐望出了神,画面开始在眼前无形扩张,无限生动起来,那隐隐的啜泣声仿佛萦绕在耳旁,画面的女子也越来越生动,越来越有活力,月光曼妙,轻蒙竹林,只能听到微风吹拂过竹叶的沙沙与女子无声的啜泣所滴落泪水溅起的水花声,一滴一滴,叮咚叮咚,泪水的落下被幽深的古井无限放大,直至天地都在这种无声的悲伤之中。
王苏棋只感觉自己正在那个伤心的女子背后,看着那个柔弱的身子偶尔的抽动,那一瞥月光下较好凄婉的侧脸让王苏棋怦然心动又哗然心酸,那美丽的面庞所勾勒出来的模样勾起了王苏棋心中曾经那最深的痛,此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被毫无保留的传到王苏棋内心最深处,伴随着女子的泪落溅起王苏棋心中深埋的过往。
虽然不再心痛,虽然不再在乎,可是王苏棋还是不由自主捂着胸口,王苏棋看着自己的手问道:“我是怎么了?”,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人来回答的,女子的背影让王苏棋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去将其一把搂在怀中,仿佛那就是他丢掉的幸福与希望,可任凭他再如何冲动最后也被无情的心肠融化得无影无踪。
那稍纵即逝的触动让王苏棋的心思一发而不可收拾,那往事的一幕幕像戏剧一般用现在他的面前,他突然感觉这个女子好熟悉,仿佛就是他曾经苦苦追求的,又仿佛是他痛失过的,又仿佛是远处的希望在向他招手,“太奇怪了。”王苏棋不由自主暗叫一声。
下一刻,女子仿佛听到了王苏棋的话语,蓦然转头,虽然只是那一丝丝的偏离却带给了王苏棋雷鸣一般的触动。
这一刻月光下的女子那幽怨的表情,那绝美的容颜和那令人心碎的泪痕无比清晰的呈现在王苏棋面前,虽然是管中窥豹,虽然是冰山一角,但是这已经足够了,足够到王苏棋此都觉得承受不了。
这个女子在一瞬间就幻化出无数的面孔,是慕容,是阮凝姗,亦好像是墨语,等等等等,那些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全部融化在一张脸上,是木可儿还是其他人,王苏棋自己也迷失了。
其实王苏棋已然再万众瞩目下喝下了一滴‘肝肠寸断’只不过他却不知道,就在他沉寂在画面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倒下了清酒,然后很简单的品了一下。
虽然这是一种本能的行为,但王苏棋也表现的异常谨慎,他的谨慎不仅引起了台下人的关注还引起了他身边那两个神秘的人,斗笠男子犀利的眼光稍纵即逝,而那个平凡的刘方也施舍了那久久难以赐予的关注,沉默深深的沉默,有了先见之明,所有人都清楚这酒的威力,而那个看起来很谨慎的王苏棋此刻也已经喝下了酒,这种沉默是可怕的,仿佛预兆这什么。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与王苏棋没有关系,他已然沉浸在幻境之中。
王苏棋的身子渐渐从薄雾中凝实起来,这种凝实仿佛真的存在一般,王苏棋已经被刚才的触动打击的体无完肤,纵使再绝情,纵使再铁石心肠也没有办法不被触动,因为这就是他此刻情况的始作俑者,这种痛这种悲伤来自更遥远的地方,没有办法挥去也没有办法忘记,能做的只有承受,而这种承受王苏棋做的很好,这种好来自出卖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