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让周怀玉心生寒意，她目光一暗，委屈道：“你不相信我？”

“你想让我相信你，就要给我证明。”沈萧北淡淡地说。

“好。”周怀玉咬牙切齿地说。

周怀玉把外面的侍女叫过来，阴阳怪气地说：“苏妹妹，你一直端着水不累吗？你的目  的已经达到了，放下吧。”

苏茶想笑，明明是周怀玉让她这么做的，周怀玉这么一说，反倒像是她心机深沉，故意让沈萧北看到的。

沈萧北轻飘飘地看过来一眼，苏茶没有辩解，从善如流地把水盆放下。

周怀玉说：“我的侍女都在这里，苏妹妹给我指指，谁去叫的你？”

苏茶从一排侍女前走过，停在一个圆脸的侍女面前，淡淡地说：“就是她。”

周怀玉让圆脸的侍女出来，冷冷地问：“是你去厨房叫的苏妹妹为我端水？”

“是。”圆脸侍女镇定地说。“还真是你？我还以为是苏妹妹冤枉你了呢。”周怀玉忍着怒气，咬着牙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打着我的名义？”

“公主！我为你不平啊。”圆脸侍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抱着周怀玉的腿放声大哭起来：“院里的人都说公主不受宠，说大人宠妻灭妾，早晚要废了公主，扶持苏姨娘上位！我听了真是替公主难受！凭什么啊？公主是多么尊贵的身份，苏姨娘出身微贱，怎么能跟公主相比？我就是想让苏姨娘看看，想让府里的人知道，公主在大人心里还是有份量的。”

“这些话，你也敢说？”周怀玉似是怒到了极点，忍无可忍地给了圆脸侍女一巴掌。

圆脸侍女哭喊道：“我要是不说，就没人替公主说了。我对公主忠心耿耿，公主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说着，她重重地往地板上一磕，跪趴在那里不动弹了。周怀玉红着眼睛说：“来人，把她拉下去，关进柴房里，禁水禁食七天。”

两个婆子从外面走进来，把圆脸侍女拖了下去。

“苏妹妹，你对这个结果可满意？”周怀玉扭头看向苏茶，双目喷火地问。

苏茶动了动嘴唇，一时说不出话。

周怀玉太会说话，几句话就把她们的位置颠倒了，弄得倒好像她是大大的坏人，周怀玉和那个圆脸侍女反倒成了苦主。

“我没什么不满意的。”苏茶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来。

“今天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要往心里去，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谢罪。”周怀玉说得冠冕堂皇，若不是深知她的本性，苏茶都要相信她了。

“萧北，今天的事真不怪我。”苏茶一走，周怀玉立刻粘到了沈萧北身上。沈萧北犹豫一下，没有马上推开他，解释道：“我没有宠妻灭妾的想法，你大可放心。”

“我懂的。”周怀玉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想她会相信沈萧北才怪。

“姨娘，大人来了。”侍女从外面狂奔进来，兴高采烈地说。

玉珠手一抖，银针戳进白嫩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姨娘……”侍女惊呼一声。

“我没事，你不要大惊小怪。”玉珠把出血的手指含进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大人来了，还不快快为我梳妆。”

打扮一番的玉珠袅袅地从屋里走出来，含羞带怯地说：“大人，你来了。”

沈萧北上下打量着她，玉珠的心揪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差点儿维持不住。

“你想起在哪儿见过三头蛇的图案了吗？”玉珠心头一跳，大气都不敢喘地说：“没有。”

“那你的记性可真够差的。”沈萧北冷冷地说：“我再给你一些时间，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来，我就把你卖给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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