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心满意足。

尽管此刻心情还是难以平复，但却在她面前在慢慢的平缓，镇定。

似乎只要在她面前，他就能坦然的面对任何事情。

薄唇在她的颈间亲了亲，不带任何情欲的，就只是一份很平常的亲昵，或者说是带着感激的。

沈绥宁也不阻止他，任由他这么抱着她，埋首在她的颈间，一下一下的亲着她。

她双手回抱着他，掌心在他的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似安抚似鼓励，“他怎么样了？”

江暮寒深吸一口气，从她的颈间离开，拉着她的手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依旧紧紧的握着，十指相扣。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真切的感觉到她是真实在他身边的。

“关德初是不是告诉你，小九的身份了？”他凝视着她缓声问。

沈绥宁点头，“嗯，他是夏公的小孙子。”

“对，他是夏公的小孙子，是裳姨的小儿子。”也是你的三哥。

不过这句话，他与关公公一样，并没有说出口。

“裳姨，上次带你见过的。虽然只是衣冠冡，但她一定会认得你的。”他一脸平静又温和的说道。

沈绥宁再次点头，“她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是，很好的母亲。很伟大的母亲。”他说道。

为了能让你活命，她生生的忍着生剖的痛。她用自己的命，护下了你。

可，你却不知道她是你的母亲。

“你应该有听说过外面对我的那些谣言。”他说。

她抿唇一笑，双手反握住他的大掌，“你也说了，那些是谣言。那就不用理会。定是那些个对你心怀不轨的人故意编排散播的。我不会相信的。”

“我自己的夫君，我自然是相信的。随他们说去……”

“虽说是谣言，却也并不是全部非事实。”他打断她的话，一脸正肃的说道，“我确实剖开了裳姨的肚子，抱出了孩子。”

“我也确实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摔到了地上。还有，母亲喝的那一碗要命的毒药，也确实是我亲手熬好端给她的。”

“不！不是这样的！”她抬手捧着他的脸颊，一脸坚定的道，“这些都不过只是表象而已，别人不知道你的痛苦和挣扎。”

“你剖开裳姨的肚子，为是了救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个被你摔在地上的孩子，定是假的。”

“母亲喝下的那碗药，你也一定是有苦衷的。没有一个人比你更爱母亲了，你怎么可能会想要她死呢？”

“寒之，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些不应该是压在你身上的枷锁。”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他们在天上都能看到，也都会在保佑你的。”

江暮寒的眼眶略有些湿，红红的望着她，“阿宁，相信我？”

沈纷宁重重的点头，“相信。不管任何时候，我都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阿娘说的，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