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听说镇北将军刘敏真已将甘州军权尽数交给了儿子路云起,不知他近况如何?”
大理寺卿曲蕤飏踟蹰许久,率先开口道。
大理寺卿曲蕤飏是曲高和寡的文人,镇北将军刘敏真是沙场饮血的汉子,两人往日无情,近日无交,大理寺卿突然过问镇北将军的近况,令黎王信念一动:
原来,他的这位好岳父,始终没有放弃在此事上做试探。
黎王苏怀岷不动声色,只道:
“残躯苟延,余生不长,索性边关已无兵事;子息不多,但路将军已可担当大任了。”
比起马革裹尸,镇北将军的晚年,平淡且自足。
钦差曲大人点了点头:
“壮士暮年,已是难得。”
镇北将军戎马一生,无愧战神之名,终是英雄美人一场盛名,误了终身。
不过,刘敏真和当朝皇帝有着天下尽知的无可调解的仇怨,更兼常年身在南北交战的前沿阵地,出生入死如同家常便饭,便正如大理寺卿曲蕤飏所说,能够善终便算是好事了。
钦差大人会见黎王当不只是为了问候镇北将军,事实上曲蕤飏的意图从未改变过,甚至更为赤裸:
“黎王殿下,您当真决定了要将路云起留在甘州吗?”
白日里路云起与苏怀岷上演的一场生离死别历历在目,路云起一步三回头与黎王作别,曲蕤飏此时旧事重提,仍觉心上不安,恰逢一只苍鹰掠空飞过,大理寺卿借机说道:
“殿下虽一腔赤子心,无惧谋逆之名,但时局并非尽如人愿,便如这塞上雄鹰,它在这茫茫大漠上是万物的主宰,以为天地辽阔尽是可以施展平生抱负的地方,但到了天子脚下,它却不得不收敛羽翼,困在雀鸟的笼子里,充做达官显贵们围猎的玩物。”
“殿下,苍鹰有纵横天地的能力,可它把握能从诸多王孙子、武将军以及羽林郎的群箭围攻下逃脱吗?”
黎王苏怀岷有些吃不准这位岳父的立场,按理他是坚定的太子幕僚,行为处事概以太子的利益为先,如今却似乎在为他着想,劝他惜命,遂依然不动声色:
“钦差大人以为,怀岷当如何自处?”
钦差曲蕤飏深看了黎王一眼,长眸染色,淡金色的光芒中尽是官海沉浮,他不答黎王之问,反而阔谈起大雍天下的兵力:
“如今朝廷的兵力,共分三派。其一,是路将军所拥二十五万甘州军,驻扎北地以拒强邻北蛮;其二是禁军和京都护卫营,加起来约有十余万,此番入庆阳的约有三万;其三便是朝廷派驻在各地的驻军,各地险要不同,驻军人数也不同,其中人数最多便是谡王所辖的七万驻军,谡王入京已久,想来与当今已经达成了某种约定。”
黎王图谋天下,对天下兵力可谓了若指掌,钦差在黎王面前将大雍兵力一语挑明,显得有些过于心急了,不禁引黎王苏怀岷继续问道:
“岳父大人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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