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拿着密报,信步走入淑仪宫。有王,就有王后,王后居文仪宫,王妃们各居别宫。王后姓薛,是从中原避难而来的沛国薛氏族人,和项庄纯粹的政治联姻,没什么感情。项庄除了每个月例行去一次文仪宫,其它时候多在淑仪宫过夜——里面有最宠爱的妃子卢氏。中外都知道楚王很宠出身贫贱的卢妃,曾经有一个妃子仗着家中权势与卢妃起了冲突,楚王连缘由都没问,也不去管谁对谁错,直接把那个妃子打入冷宫。
这一举动后来还牵连到王后。据知情人透露,王后嫉妒卢妃受宠,暗地里买通卢妃的身边人,说她“心怀怨望”;这话不能算错,项庄和宛君的相识来自于士燮的派遣,为了和士燮争夺交州的控制权,中间发生一连串龌龊事……
王后对卢妃的敌意一开始楚王没有插手,后宫诸人都认为楚王是向着王后的,纷纷站队过去。结果楚王隔天下令,要王后好好反省,素斋一年,清心寡欲,身为女人不要老想着为难女人。
卢妃一直没有扶正,王后还是薛氏,但从那以后,后宫皆视卢妃为主,民间也都认为卢妃才是真正的王后。幸而卢妃生性恬淡,大起大落之后,没有复杂心思,后宫一片和-谐。
宛君给项庄生了一个儿子项戬,今年九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小孩子没那么多名利得失,和项庄的儿女们玩得很开心,今天一早又不知疯哪里去了。她得空缝制给孩子穿的衣裳,项庄来之前已有宫人通禀,她也不起身迎接,一针一线缝得很认真。
“这些事让其他人去做就是了。”项庄坐下来说。
“我在宫中出不去,只有孩子陪着我,总得自己找点事做。”宛君头也不抬地说。
项庄把密报放一边,略显踌躇,宛君感受到了气氛异样,撩了一下眼皮问:“你有心事?是那个吗?”
项庄又把密报拿起来说:“你想看就看,和这个没关系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宛君真就放下活计,接过密报一目十行看完了,笑道:“轻敌冒进,不留退路,活该。”
项庄知道她这几年没事什么书都看,兵书啃了一大堆,摆摆手道:“今天不聊这事,我……”
“你很为难,很少见你这样。”宛君使个眼色,宫人行礼退去。
她走上去给项庄捏肩,醉人的香气发散起来,平常这时候男人都会急色不已,项庄也不是正人君子,先“运动运动”把火败掉再说。但今天楚王纹丝不动,摆了一个永垂不朽的造型,把头往后枕着宛君丰满的乳房,说:“戬儿这孩子,别让他玩疯了,功课不能落下。”
“你平时没那么多话的,今天说了一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样?好像和我有关?”宛君顿了顿说。
项庄拉住她的手抱在腿上带到怀里,望着对方粉雕玉琢的脸,忽然轻笑一声:“你和卢三那小子,看不出有什么相似之处。也对,传那么多代,血脉至亲也不可能和相隔四百年之久的后人酷肖。”
“卢三?你说的应该不是那个战死在塞外的卢三将军,而是我同名的太祖父吧?听你的意思,你见过我的太祖父?我记得你很早之前说过类似的话,太荒唐了。”宛君不理解地说。
“是啊,太荒唐了。”项庄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除非亲身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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