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看着蒋丽丽和郑强的背影，有点感慨。

没想到，这俩人的关系居然能这么突飞猛进。

张山石也摇头晃脑地感慨不已：“无论是再怎么艰难的环境，只要人性当中最宝贵的东西还在，人类就总有希望。”

这感慨有点太迂腐了，沈黎不由对他侧目。

末世到来，一切问题都要让路给生存，秩序是在生存之后的事情，至于人性？人性值钱吗。

对于沈黎来说，一个人哪怕再怎么没人性都无所谓，只要他肯遵守沈黎定下的规则和秩序，沈黎就能容忍他的存在，让他在基地里存活下去。

偏偏张山石说完还觉得自己说得挺好，笑呵呵地问沈黎：“沈小姐，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黎打了个哈哈：“挺有意思的。”

张山石见沈黎这么说，越发以为自己的理论正确，笑呵呵得特别开心。

沈黎顿了顿，说起正题：“张大夫，我找到成氏集团的实验数据了。”

“什么，成氏……”

张山石愣了下，原本还有些纳闷。

看见沈黎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他忽然明白过来，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沈黎看着张山石的眼神，缓慢地点点头。

没错，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张山石深呼吸了好几下，没想到，还真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现在这个时候，要震惊显然不是什么合适的实际，张山石咳嗽两声让自己放松下来，问沈黎：“成氏集团的数据，在哪儿？”

沈黎拿出一块移动硬盘递给张山石：“这是有人拷贝出来的数据，你看看吧。”

张山石接过移动硬盘，感觉硬盘热乎乎的，应该是沈黎的体温，余热之外还有一点斑驳的红褐色污迹，大概是血。

想想先前沈黎说过的李文贵之死，张山石叹了口气，对这块硬盘的来源大概有了数。

看来这个李文贵这辈子没做过多少好事，为数不多做过的好事里，将这张硬盘带出来应该就是最大的一件。

“这块硬盘，肯定能救下不少人。”

张山石点点头，打开电脑开始分析里面的数据。

他看着数据的眼神特别严肃，一会儿诧异，一会儿点头，一会儿陷入沉思和苦恼当中。

沈黎看张山石的表情跟自己高中做到不会的题目差不多，想也知道肯定是他遇到了解不开的数据。

虽说成氏集团做的研究有问题，里面的人人品一个个也稀烂，但他们肯定在专业上相当有过人之处，要不然怎么能研究出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来。

沈黎也不着急，就坐下来在旁边等着。

张山石看了许久许久，额头上见了汗水。

他擦擦汗，摘下眼镜，蓦然一回头发现沈黎居然还在，有点尴尬：“这，沈小姐，抱歉，我刚才没注意到你没走。”

“没事。”沈黎笑笑，“张大夫，我问你，这些数据你们自己能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