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么问，我也…”

甘雨有些猝不及防，玉手托着香腮思量，神情颇有为难。

听到钟离的问题，易雨不禁肃然起敬，又是一场【面试】？

先是刻晴，然后是凝光，现在连甘雨也躲不过，看来，退位前的钟离已经在遴选接班人了…

甘雨接下来的回答，可能至关重要！易雨心底升起一丝紧张感。

几个呼吸过后，甘雨睁开明眸，目光坚定，似乎已经确定了答案。

“作为【凡人】，我会跟璃月子民一样担忧，无法想象没有帝君的璃月未来会怎样…”

“但作为【仙人】，我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与七星和众仙一起规划璃月的走向。”

“因为帝君一旦逝去，那份最初的【契约】便走到尽头，仙神的时代已然落幕。”

听到甘雨轻灵的嗓音，易雨顿时觉得头大，你们一个个真敢说啊！

是诸位飘了，还是我摩拉克斯拿不动刀了？小心陛下亲自谋反！

意外的，钟离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柔和地望着甘雨，像一位老父亲。

“的确，最初的【契约】即将结束，接下来，该是人类自己的时代了…”

他的脸庞向着阳光，白皙皮肤如镜面般波光粼粼，神圣的模样宛若慈祥的神明，聆听者臣民的述说。

“居然…这么宽容？”

易雨暗暗思索，细想起来，甘雨既是亲自与帝君立下契约之人，多半也是后者最信任的人之一。

敢情这不是一场面试，而是先帝托孤啊！

派蒙难得捕捉到话中盲点，挠了挠小脑袋：“你说…作为【仙人】？”

“是的，我是麒麟和人类的混血，保持人类外型的同时，也拥有仙家血脉。”

“在魔神战争时期，我也曾跟随帝君出征，为璃月出过一份力。”

说起自己的经历，甘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唇边却有着浅浅的弧度勾勒。

似乎，她很享受那段陪伴帝君的时光…

“战争终结后，我想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璃月，便和帝君立下新的契约，从此担任月海亭的秘书。”

“或许是强烈愿望的体现，本就拥有仙人之力的我，在那时觉醒了神之眼。”

荧恍然大悟，目光转移到甘雨的发梢：“怪不得你头上有角…在人海里工作，没有人质疑吗？”

听得少女的疑惑，甘雨的眼中似是有着奇异光芒闪过，情绪低落了几分。

“一般我会说那是发饰…咳咳，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你们刚才，是来找野生琉璃百合的吧？”

“正巧我知道藏花的位置，摘了几朵，不嫌弃的话，请你们收下吧！”

钟离淡淡一笑：“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派蒙高兴地拍拍手：“好耶，谢谢甘雨！”

“对了，你在摘花之前，有没有记得唱歌呢？”

甘雨闻言不禁莞尔：“请放心，这种传统我自然知晓。”

易雨来了几分兴趣，坏笑了一声：“甘雨唱的什么歌？难道是‘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嗳，那是什么？抱歉，我唱的是璃月本土的民谣，没有听过易雨说的歌…”

甘雨有些懊恼地垂下眼睑，表达歉意。

“不过…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请你教我那首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