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总不能有假吧,这可是程时晟亲口跟我说过的,宁行知和宁行云都知道。
“没错,我去殡仪馆确认过。”
程时晟说的我全身发寒,我甚至觉得床头的灯光忽地暗了一下。
所有的事情好像到了一个死循环,白笙月有个妹妹,死于五年前的车祸,但是活在我们身边的白笙月又好像是两个人。
“那她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程时晟倒是挺镇定的对我说,“放心,是人是鬼老子都会查清楚。”
挂了电话,时间是凌晨一点,一个让我睡不着的时间,还有脑子里所有关于白笙月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
脑子就像上了发条似的,结合着程时晟刚刚的话,一点一点去推断“白笙月”到底是谁?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有了困意,同时,我心里也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或许,真正的白笙月已经死了。
我记得,在青海的时候,宁行云说过,白笙月的妹妹跳舞跳的很好,所以妹妹的身体柔韧性应该很好,即便是距离有点远的汤,她也能盛到,还有我在青海酒店看到的那双变形的脚,应该是常年跳舞造成的。
还有白家茶几上摆的太阳花,跟宁家有一点不同,少了薄荷的味道。而这一点在白笙月的日记里也提到过,她最喜欢的花束是太阳花,有着薄荷的阳光味。这一点,宁行知记得清楚,但“白笙月”却忽略了。
最后我想到的一点是,宁行知书房电脑里的那份停留在2016年5月份的治疗方案。为什么宁行知不在继续这个方案了?可能是他那时已经知道了“白笙月”并没有瘫痪,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应该能查到白家这个坐轮椅的女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笙月。我心房一阵,突然感觉宁行知很可怜,如果这写推测都是真的,那岂不是宁行知早就知道白笙月已经死了,那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执着什么?
当人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时候,就会越来越慌乱。
中午程时晟回来,我问他是不是查到了结果。他说还没有。我说不着急,这事马虎不得,查清楚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程时晟点头,神情看起来很疲惫,已经是最近又要忙工作,又要查这件事给累的,我让他去房间休息一会儿,饭好了叫他出来。
谁想到,我端菜的时候,手滑打碎一个盘子,油汤撒了一地,还好我穿着棉拖鞋,碎片没有崩到脚面上。
“怎么了?”
程时晟的声音和他脚步声一起传进厨房。我抬头时正看到他,拽着我胳膊向后扯,嘴上说着,“到旁边去,一会儿扎到你脚。”
我说,“没事,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
程时晟还是不放心,让我去客厅,他倒是拿着笤帚把地上的碎片扫起来。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把扫起来的盘子碎片倒进垃圾桶里,又看了看厨台,确定没有危险物才放心让我进去。
我开了冰箱说,“你去眯一会儿,我再做个菜叫你。”
程时晟走过来,把我拿出来的番茄又放回去,“别做了,咱们出去吃。”
他难得休息一会儿,不想让他带着我出去折腾,我指了指餐桌,“都弄好一个了,不吃浪费。”
“那你休息一会儿,做完我叫你。”程时晟说着,又打开冰箱,把刚刚放进去的番茄又拿出来。
我笑他说,“你做汤面一流,菜还是我来吧。”
说着,把他手里的番茄拿过来,洗好切成小块,打了鸡蛋。
菜出锅,我端着盘子回身的时候,看到程时晟已经坐在餐桌旁,目光直直的看着我。
我把菜端上桌,给他拿了筷子,“诺,吃吧。”
程时晟接过去没动,还是看着我。
我问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程时晟说,“不是,是感叹自己命不好,为什么没早点遇见你。”
我也想早点遇到程时晟,但我不怨命运,它之后能让我遇见程时晟,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祈求,命运能让我和程时晟一直在一起。我夹了一块鸡蛋放到程时晟碗里,跟他说,“现在遇见也不迟,未来几十年都要在一起,你不烦就不错了。”
程时晟笑着说,“你就像这些菜,我一辈子都吃不腻,怎么可能烦呢。”
说完,程时晟把鸡蛋送进嘴里,津津有味的看着我。
我心满意足,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差点成了我和程时晟的最后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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