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要睡着的刘哥听到小赵的声音,不由一个激灵。
“谁!你说谁回来了!”
刘哥从小床上爬起来,就看见小赵一脸激动的开口,“二十幢的那对小两口回来啦。”
半山别墅的两个最强战斗力回来了!
天知道他们最近过得什么日子。
每天战战兢兢的就不说了,还总有人跑过来想要抢占小区的房子住。
毕竟整个深市,能用得起防酸涂料涂外墙的小区可不多了。
半山别墅就算一个。
顾映楠抱着虎子,眉头紧锁,盯着前方紧闭的小区大门。
雨水顺着她的雨衣帽檐不断滚落,打湿了鞋面。
要不是有防酸雨的雨靴,只怕此刻她的脚上早已生出水泡了。
莫北临站在门口,有些生气,“有人吗?再不出来我就拆大门了啊!”
此时的酸雨,堪称一场来自末世的灾难洗礼。
铅灰色的苍穹好似一块腐朽破漏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让人窒息。
云层翻滚涌动,仿若蕴藏着无尽祸端,随时准备倾泻出更汹涌的酸雨洪流。
那雨丝已不能用寻常的“细密”形容,每一滴都像是尖锐的银针,裹挟着刺鼻气味,从高空直直扎向大地。
落在满是积水的路面,“滋滋”作响。
好似强酸腐蚀金属,瞬间溅起层层浑浊水花。
刺鼻气味直钻鼻腔,呛得人几欲落泪、咳嗽不止。
路旁的草木,昔日生机盎然的盛景早已不复存在。
此刻枝叶萎靡地耷拉着,像是被抽干了生命力的垂暮老人。
叶片布满了被酸雨灼烧出的孔洞与黑斑。
边缘枯黄卷起,不少树枝不堪重负,“咔嚓”一声脆响,断裂坠地,陷入泥水中。
那些低矮灌木丛,更是凄惨。
大片大片发黑、腐烂,瘫倒在泥沼里,只剩残败、死寂的轮廓,仿若一片无声哭诉的焦土废墟。
街边的灯杆被酸雨反复侵蚀,锈迹斑驳,漆面剥落,摇摇欲坠。
偶尔一阵裹挟着酸雨的冷风扫过。
仿若冰冷的刀刃,割在人脸上,寒意直透骨髓。
风中那股酸涩味愈发浓烈,熏得人头晕目眩。
众人即便埋着头、缩着身子,酸雨还是寻着雨衣缝隙,噼里啪啦地往里钻,打在皮肤上,隐隐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