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当时不知道，我仅仅是因为愤怒，就杀了她。”

厉泽辰摊开自己的手，“这是我能想到的对她最痛苦的惩罚，可是你知道，在她死去的那一秒，我在想什么吗？”夏夜薇摇了摇头。

“我在想你，我在想，如果当初我选择对你好，你会不会和她的选择一样？”

“我很混蛋吧？像我这样的混蛋，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无论是方雅，还是你，在我心中真的没站那么大的分量，包括厉嘉耀，虽然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孩子，但我也并不能真的想要去爱他，保护他，我只是把他当做听从爷爷安排的一个工具罢了。”

“我真的太蠢了，我这辈子，唯一相信的，就是我的爷爷，可我没想到，却是他伤我伤的最深，我以为我是他最宠爱的孙子，但最后……”

厉泽辰不愿再想。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浊气。

“但说出来真的好多了。”

夏夜薇哑然失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没考虑到我这个病人要在短时间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

厉泽辰狡黠地眨了眨眼，“就当是我最后的小邪恶吧。”

夏夜薇被他的说法逗乐。

“那你以后还会在海城吗？”

“不会。”

“聊聊你吧，刚才那是什么情况，我想我没猜错吧，你现在没和慕言希在一起？这才让这些阿猫阿狗有了可趁之机。”

夏夜薇咬住吸管，吸了一口拿铁。

“他已经忘记我了，这是最好的结局，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夏夜薇和厉泽辰不再有任何关系，和慕言希也变成了陌生人。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厉泽辰的眸色幽暗，“真的吗？这是你的心里话？”

“什么意思？”

厉泽辰撇了撇嘴，“没什么意思，到了最后，我可不想帮慕言希说话。”

他搅拌着咖啡，“夏夜薇，你要好好地活下去，长命百岁，比我和慕言希都要活得好，活得幸福，听到没？”

即使是最后的对话，厉泽辰还是带着以往的不羁。

夏夜薇看不到他落魄的模样，只能通过他的语气描绘他现在的模样。

“好，我答应你。”

同一片天空。

阿祖戴着慕言希找到了张明君。张明君刚从车行出来，就被阿祖的车截住。

“张小姐。”

慕言希解开安全带，立刻下车走到张明君的车前，用力地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张明君沉吟：“我找到阿薇了，要不要一起去？”

慕言希低头，“她在哪里？”

张明君挑眉，“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不敢跟我一起去，担心我把你卖了？”

阿祖走了过来，用眼神示意她。

别说的太过了。

说到底，慕言希现在是病人。

病人怎么了？

张明君的双臂倚在车门上，“还是担心夏夜薇不想见到你，说实话，我更希望你的想法是后者。”慕言希能感受到张明君的敌意。

他捏紧手掌，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走吧。”

他目视前方，“只要让我能看到她，无论是哪里，我都不会害怕。”

张明君冷笑，“最好是这样咯。”

阿祖刚准备拉开后排的车门，只听滋啦一声。

张明君的车如同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喂，张明君！”

阿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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