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面临人生中第N次的绝望窘况。由于次数实在太多,我都已经懒得去数这究竟是第几次了。
一个黑暗魔王般的男人控制了这所学校学生的精神,让他们个个磨刀霍霍不向猪羊而是向着我,甚至连一向站在我这边的好朋友都将我背叛,更别提某些早想将我碎尸万段到连碎尸都称之不上地步的家伙了。就在我穷途末路之际,却因为作者卑劣的放蛇计,让我跳过了所有小兵小卒们,直接扑到了那个主谋面前。
如果这是一部描述像007那样的英雄之路的故事,相信此刻主角该是很意气风发地,因为这宣布着打倒主谋后,他就可以获得胜利散场并回家数票子了。
可悲惨地是,这并不是一部英雄故事。
而是一出BL故事!还要是描述兄弟乱仑的BL故事!!(连出版社也不屑出版的白痴+三级+乱仑故事啊)
我此刻的小命就跟风中残烛一样脆弱,稍纵即逝。我短暂且悲哀的19年生命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略过了一遍,由于实在不堪回首,皆是悲剧,最后我是用超快镜大略看完就算了。
临死前我打算再稍微看看玉哥一眼,虽然这很折磨自己的小心脏。可我离开了他整整一个星期,说老实话,还是很想念他的。尽管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感觉还是多少磨练出了我步向M的倾向。
唯一可喜地是,霉运盖顶的我死了后,他大人就可以自由了。他爱花心也好,他爱左勾右搭也好,我都无法阻止,只能在天上看着他花天酒地然后抹着泪祈祷他不要因为乱茭惹上花柳和爱滋。
在如此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还能这么胡思乱想,实在是镇定地让我自己都害怕。(难道因为我智商太高了?)
面对这个体力超群到让各运动社团冒着被送入监狱的危险都要网络到的高手,任何挣扎都是徒劳地,而我也早停下了腿上无意义地“奔跑”。
“终于找到你了……”
玉哥那阴沉沉的声音如宣布死刑的审判官,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背后的玉哥将我放了在地面上,预示着死刑即将降临。我抖着着可怜的小身体,即使最后一刻,明知道必死无疑了,我还是决定转身对割伤他的手而道歉:“对不……”
“对不起!!!!!!”
巨声吼叫盖过我那声弱的道歉,直吓得我本能地闭眼缩成一团,等待即将到来的凌迟处死……等等,不对,我刚才听到的是……
对不……起?
我……我是死亡将近,产生幻听了吗?哈哈……那……那这幻听好真实哦,好像就在耳边咆哮而过般……哈哈,连树林里的小鸟儿们也吓得飞走了,好配合这幕戏的效果啊……
我傻笑着低下头,当我看到面前那个居然是……是……玉哥跪……在我面前时,我毫不犹豫地狠扇了面前这个玉哥一巴掌!
“你干什么?!”魔王顶着左脸红肿的五爪印恼怒地冲我怒吼,正式宣布他非伪装的假扮者,也杜绝了我那怀疑在做梦的念头。那……那么说……是我眼睛有问题了?我是不是该挖出来多擦两遍?
他可是玉哥啊!
那个天上天下唯他独尊,只会拿其他地球普通人类作黑暗魔力练习对象的玉哥?!
居然,跪在我面前?!
我连咽了N口口水,甚至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我一定是大白天见鬼了!尽管昨晚也见到和鬼无异的苏子锻炼得小心脏今非昔比了,可今日首次大白天亲眼见鬼,还是满震撼地!唉呀,如今的鬼模仿人类也满像的嘛,果然是与时俱进啊!
“好痛!我操!你捏老子的脸做什么?!”
魔王大人发出了本日的第二次黑暗怒吼,以表明他绝非鬼所能变的。不过你说你丫要不是鬼变的玉哥,怎可能现在还没灭了我呢?你叫我咋信嘛!
玉哥双手关节握得“咔、咔”响,好半天才勉强将满脑袋黑烟压回进去(好深厚地内功啊,龟仙人都要让步),隐约还听到他低喃着“忍住!今天是来道歉”之类的话!最后,他满脸黑色风暴地终于又低下头:“岚,之前是老子错了,老子道歉!老子发誓以后都不会碰除你以外任何一个人类的一根毛,所以请你回家吧!”
这……是哪个场的剧本念错了对白啊?
(我转身偷偷拿剧本出来查阅了一遍,再迅速转回头。奇怪,我没跑错摄影棚啊,怎么对白前言不达后语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N个章节前是我拿油画刀像切肥猪肉般爽快地割伤了玉哥最宝贵的右手,然后还畏罪潜逃了……足足一周离家出走!那为什么——反而是玉哥跟我道歉呢?!(尽管这半年多来我遇到了不少出格的事儿,不过今天这件还是让我彻底脑瘫了)
“那个……”鼓起勇气向面前这个疑为玉哥的物体戳了戳,在确定没漏气飞走后,我提出了疑问:“玉哥,你……是不是终于因为超速行驶太快结果不小心摔下车撞伤了大脑?”
“我操!(一条青筋)老子脑子没犯病!”
“那……”我继续转着我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是和大哥靠得太近终于冻成了弱智?”
“我操!(两条青筋)不许你在老子面前提到大哥!”
“那……”我有点儿词穷了,对着天空凝思了三分钟才勉强接下去:“有半边身体落了在魔界没取回来所以秀逗了?”
“我操!”(三条青筋)
“回去外星球时被同伴洗脑了?”
“我操!”(四条青筋)
“被人XX时掉了YY?”
“我操!(五条、六条、七条……哇噻,太多了,数不过来了)老子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你是故意的吗……”
岂敢!能把魔界之王活活气死如此高竿的任务蜡笔小新都未必能完成,我如何能和此等伟人相提并论。
“可我……实在想不到你有什么可以对我道歉的啊?”
我一时心急,居然口不择言地全冒出来了。一出口才知道不妙,没想到玉哥居然比我更惊怒:“老子道歉当然是为了被你知道老子以前的事!”
我愣住了。
看着面前被我逼得脑袋再次冒黑烟的玉哥,我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尽管是亲耳所听,还是无法相信这些话——他说,他……是在为他以前滥交的事而道歉?!
“不行!老子不是来吵架的……等等,你的脸怎么了?”
我愣在那里变成了木头,任由玉哥里里外外全部仔细搜摸完每一块皮肤,才反应过来:“你……做什么?”(糟糕,一不留神又被他占了满身便宜,不过我早被这个人摸干净吃透彻了,也麻木了)
然而玉哥脑袋爆发了:“谁?!是谁敢弄伤了你的脸,快告诉老子!老子要去弓虽暴他全家!”
玉哥的咆哮在面前狂吹而过,差点儿被风刮飞了。我抚摸着自己耳鸣不断的可怜小耳朵,晕呼呼地就答出来了:“不是……你全校悬赏杀我灭口吗?”
“谁悬赏杀你了!因为你一直躲着老子,实在没办法才只有出此下策找你出来啊……不对!又吵起来了!总之,老子只是想说: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不会再碰除你以外任何一个人类的一根毛!你也不要再躲老子了!”
我惊吓得张大嘴巴倒在泥巴地上,好半天才终于想起来:“手……你的……右手呢……”我几乎是本能地立即扑上去拉起他的右手,只见长长的外套里面那只原本完美无瑕的大手依然包裹着纱布,几乎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接踵而来了。
毕竟,我还是最喜欢他的。
玉哥有些反应不及,此刻的表情估计和我刚才那幅下巴落地的白痴相没啥大区别:“老子……的手……只是割伤,没什么……”
我擦擦眼泪,真丢人,男生怎么可以这么爱哭!可眼泪就像有自己的意志般无法阻挡。那只漂亮的大手,那只能绘画出所有感动的右手,那只能弹奏出让人疯迷的右手,居然被那么不漂亮的纱布盖住,伤害了它本来的美。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回去。”
“为什么?!”玉哥眼看又要发飙了。习惯自把自为的他,可能并不习惯别人的拒绝。
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
“因为,如果我留在你身边,一定会害你失去这只手。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在我身边的人总是会遇到不幸。”
“你那是什么逻辑?!”他果然恼了。
“事实就是如此!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你不也因为认识了我后一直受伤不断吗?”
玉哥忽然停止了叫嚣,只是看着我那认真的表情,他的眼神似乎是在看新运来的马戏团猴子!好吧,我也承认我这一段话确实匪异所思,可玉哥不也见识过“天煞孤星”的魅力了吗?!总归要接受事实吧!
玉哥看了我好久好久,那双危险的紫眼眸眯得细长,猛然转过身。本以为他终于明白了,没想到他走到一棵粗壮的梧桐树旁,抬起那只裹了纱布的右手,我还正奇怪他要做什么呢,他大人就猛然发羊颠疯般狠狠地将右手砸到了粗硬的树干上,吓得我立即扑上去,死抱住他的右手:“你做什么啊!”这次轮到我怒了!居然如此对待未好的伤口?!他……他是疯了吗?!若不是考虑到脚力不够,我早一脚飞踢上去踹昏他了!虽然我早知道这人脑袋有问题,没想到真智障到如此严重!
他居然想弄伤他最重要的右手?!他不想绘画和弹吉它了吗?!
可玉哥没理会我的阻止,反而顺手就将我搂进怀里,用理所当然的气势对我吼道:“右手算得了什么?!就算右手没有了,老子不是还有左手吗?可是你只有一个啊!”
我呆住了。风从树缝间划过冬天的林子,激起空气中纷纷扬扬的落叶,美妙如画,很有琼阿姨的经典场面效果。可我没心思去欣赏。我所有的目光,都被这个男人吸引。他是我的亲哥哥,和我相貌相似血缘相同让我痛苦也让我恋慕不已的哥哥。只是看着看着,忽然间很想笑。
然而嘴角一扯开,便有种比笑容更快的热度从眼角攀沿而下,吓得我忙伸出手要擦。玉哥却完全没发现到我的心境正在产生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反而自以为气氛很好地将他的猪唇靠了上来。几乎没经过脑子,我扬手就一巴掌扇飞了他的帅脸,拔足跑开,速度比刘翔还惊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跑,只是忽然脸上好热,很怕见到玉哥。我本以为他是一个最自大最高傲目中无人的家伙,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么煽情的话。
原来,玉哥真的会改变。
要是以前,就是把地球打成了正方形我也不相信。可现在亲眼所见,反而被吓倒的人是我。想抚摸一下脸,险些将爪子给烤熟了,我一边不要浪费地拿起一块地瓜放脸上烧烤,一边飞速逃离刚才的肇事地点。
可我为什么要逃呢?就算玉哥说了什么“奴家要嫁给你”之类惊天霹雳的话,也不至于让我逃吧。(只不过会让我的小胃抽搐一下而已)但现在听到玉哥如此慷慨激昂的大表白,我居然脸色心跳地忙着要逃跑?
等等……我拿下脸上的烤地瓜,不是因为热度减弱了,而恰好相反,脸色红热地都成岩浆温度了——难道,我是在害羞?!
我抽什么疯啊!我一个大男生即不是人妖也不是女鬼害羞个啥啊!可我就是不敢现在面对玉哥,不敢看他的脸,不敢让他看到我此刻的表情,不敢让他知道我心里暗爽,不敢让他知道我其实……心里欢喜地好像一整只扭央歌队伍在欢畅“今天是个好日子”?
糟了糟了!我体内的魔王毒该不会愈来愈烈了吧?!
还是快逃吧!
我像只坐立难安的驼鸟来来回回跺着步子,在林子里一边狂扇自己过热的脸部CPU一边焦躁地掩着自己的嘴怕喊了出来。正郁闷地走着,忽然听到撕拉一声,右脚上似乎……卷上了一个绳圈?奇怪,这学校小树丛里怎么会有一条绳圈冒出来呢?还连着一条长绳呢,这种类似陷阱的东西是谁放在这里的?
“抓到了!”
两声欢乐洋溢的呼喊伴随着一下拉扯,将我整个人拽上天空,套进了一个粗麻绳编织成的网里,下一秒我已经以不太雅的姿势从树头上往下看了。而草丛中钻出来的两个脑袋喜滋滋地看向我,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高兴地开始欢喜地唱起歌。虽然五音不全,不过我想那应该确实是在唱歌。
三哥……和四哥?他们怎么也跑到学校来了?!而且还设了这么一个蒙三岁弱智的三流陷阱逮我?(很抱歉,可我就真的踩上去了)
我被那网子勒得难受,可他们完全不理睬我,只顾着得意地大笑:“太好了!抓到小岚了!”
“降玉不是发表宣言,只要能抓到小岚给他,他什么都答应吗?”
“太棒了!那可以和小降玉XXYY,还可以××○○全都可以啊!”
“一想到那个小降玉会露出☆☆◇◇◆◆的表情,就让人好期待哦!”
“到时候可以用绳子让他@@,再让他##,他也无从拒绝了吧?从来未见过小降玉那样的表情,一定粉嫩嫩地诱人啊!”
捆在网子里的我看到他们两个好像抓到猎物的土著般欢天喜地得跳着,在我脑袋下面兴奋地数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SM技术,说真的,我真的很不想打搅他们!可是——现在被他们两位大爷困得难受的人可是我啊,于是我还是很不敬地叫道:“三哥……四哥!”
“啊?”他们两个一起抬起满面的笑容,用天真无邪的声音回应我:“怎么了,小岚?难道你也想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