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帮我?”若是小哑巴能离开府衙大牢,他就可以带着他早点回凤凰城去!如此一来,也能避开柯伯召那个碍事的丞相!
“人已经拿下,供认状也在,毒药亦可以给你,且……我还能随你去一趟府衙做个见证,保你的朋友平平安安的离开府衙大牢。”柯伯召望着他,“江湖之大,求个朋友,仅此而已!”
钟弗一愣,“你是说,你什么都不要?”
“最是难还人情债!”柯伯召含笑望着他,“公子欠我一个人情,只要公子记住就是!荣华富贵,我有!功名利禄,我不稀罕,所以……交个朋友就好!”
钟弗突然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错觉,他还以为……
“那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钟弗深吸一口气,“我们钟家的人惯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践!今日欠了你的,来日你若有何难处,只管来找我!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天道人伦,我都不会拒绝!”
“有你这句话,那便可行!”柯伯召笑了笑,“福子,把东西和人都准备好,抽个空就去一趟府衙!有些东西实在耽搁不得,耽搁久了难免生出变故!就好像昨晚,公子的失踪……”
“不,我一直在惊鸿阁!”钟弗摇头,至少他醒来的时候是在惊鸿阁的床上。
柯伯召呵笑一声,“那是你以为!这惊鸿阁的大堂底下,就有一个专门关押人的地窖,一直延伸到后院!昨儿夜里,公子是睡在那里的!所以,谁都没找到你!直到今儿一早,你才被人抬出来!”
钟弗骇然,“你如何知晓?”
“老鸨的命在我手里捏着,她敢不招吗?”柯伯召云淡风轻。
钟弗愣了半晌,“你莫不是用了刑?”
“刑罚这东西,有明有暗,就看你怎么用了。”柯伯召徐徐站起身来。
钟弗来了兴致,“何为明?”
柯伯召挑眉看他一眼,看似温润的容色,言语间却是字字无温,仿佛这人命在他眼里不过蝼蚁,“明,则是刀枪棍棒,那些摧惨身体发肤之术!轻则伤筋断骨、皮开肉绽,重则一命呜呼。”
钟弗点头,“那么暗呢?”
“人的心里都有自己渴望的东西,可望而不可得,是以辗转反侧,心内成魔!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那些让人害怕的东西,其实比刀枪棍棒更有实效!”柯伯召轻笑着,“让公子见笑了!”
钟弗思虑,“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所谓的道理,都只是强词夺理。这世上本就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柯伯召轻叹,“公子孤身在外,就不思念自己的爹娘,不想家吗?”
钟弗垂眸,“自然是想的,但……就像你说的,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
柯伯召点点头,“这倒也是!”
“你呢?”钟弗问,“你如今这般富贵,想必你父母……”
“自小刑克,克父克母,天煞孤鸾,倒也自在!”寥寥数语,将他此生做了个大概。十六个字,便是他的过去和现在。
钟弗哑然失语,良久才道了一句,“不好意思!”
“惯了便也不在意了!”柯伯召仍是那副温润姿态,“人生在世,若是事事都得意,那该有多无趣?总归要有些磨难,才算是功德圆满!”
钟弗点头,“此事就交由李公子代为处置,我这厢还有点事,就不作陪了!”
“昨儿夜里牢里闹了一通,死了不少人!”柯伯召慢条斯理的说着。
“什么?”钟弗仲怔。
“公子一定要看好你的朋友!”柯伯召意味深长的提醒,“您一不留神,那头可就下手了!这命……只有一条!”
钟弗当即往外跑,福子愣了半晌,“公子,这世子爷可真是重情义之人!”
“你知他是重情还是重义?”柯伯召笑得凉凉的。
福子不明白,“公子这话似乎不对,这重情重义,不都一样吗?”
“与你而言是一样,对誉王世子来说,可就不一样了!”柯伯召放下手中杯盏,“准备一下,估计东方未明也快按捺不住了!”
“是!”福子颔首。
钟弗再次出现在赵靖跟前的时候,一张脸青白交加,“你没事吧?”
赵靖蹙眉看他,这话不是她该问的吗?这人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
“我带了你最爱吃的菜!”钟弗进门,“从今日起,我与你同吃同住!”
赵靖当即瞪大眼眸,下意识的退开半步。
“你放心,我让人给我开隔壁的牢房,定然不会影响到你安睡!”钟弗拭去额头的汗,方才他是拎着食盒一路跑过来的,心里头惴惴不安,始终念着李瑞的那些话,生怕公孙真对她下手!
赵靖看着他,未有言语。
钟弗打定主意要守着她,为了自身安全,她也不想拒绝。毕竟这是代州府,是公孙真的地界!
可东方未明却不高兴了,捏在手中的棋子,顷刻间化为粉末。他就这么冷飕飕的抬头盯着眼前的周之继,仿佛要在他脸上盯个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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