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昨儿夜里这里发生了争吵,至于谁跟谁吵架倒也没怎么注意,到底是不是死去的这人也没人说得清楚。
还有人说,昨天夜里听到了奇怪的身影,好像是街上有人在跑,还有人在喊。
更有人将此事妖魔化,说这是狐狸精瞧着年轻的书生郎早已心生觊觎,少年人耐不住着了狐狸精的道,所以被狐狸精勾了魂带走。
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让赵靖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一些。
“这都什么跟什么?”魏淑歌压低了声音,“公子?”
赵靖放下手中的杯盏,若有所思的望着魏淑歌,“这事儿是止不住了!”柯伯召的禁言令,似乎没怎么起作用,悠悠众口难堵,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朝廷的威严只怕要毁于一旦!没有威信的朝廷,她这个皇帝做得也不会安稳!
“怕是要速战速决了!”赵靖面色凝重的起身。
所谓的速战速决是什么,魏淑歌心里也清楚。如果一直找不到凶手就会引起骚动与恐慌,到时候难免有人会利用百姓心中的惶恐,做出对朝廷不利的事情。所以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就是……屈打成招,让这件事沉寂下去,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所有人的视线。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为了大局着想,只能牺牲某些人!
赵靖走出客栈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街头,她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这些年的敏锐多疑,让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觉,依稀觉得有人躲在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
“公子,怎么了?”李以珩忙问。
赵靖摇摇头,“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如影随形似的!”可这真的是幻觉吗?赵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的缘故,可她的直觉向来都很准。何况坐在她这个位置上,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不敢有一丁点的大意!
听得这话,李以珩和魏淑歌当即警戒,锐利的眸子快速环顾四周,警惕的望着四周的百姓。
人如潮海,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副副各异的神情,谁都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有刺客,会不会突然像上次那样突然杀出一帮人。
尸体从云中客栈抬出来,被府衙的人快速拉走,赵靖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里头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到底是谁,要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下手?无冤无仇的,于心何忍?难道是这些学子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发现了什么秘密?文于风跟着殷欢,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北,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怎就那么巧呢?
“子靖兄!”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靖回过神来,只见温如笙白衣如故,温润轻笑的穿过人群走到了她面前。
温如笙低低的咳嗽着,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冲着赵靖笑得温柔,“子靖兄怎么在这里站着?”说着,他瞧了一眼云中客栈的匾额,“是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
“温兄都听说了?”赵靖报之一笑。
“昨晚我歇在了芳华斋,是以今儿一早就听说了!”温如笙轻叹,“可惜了!原本是来求功名的,谁知竟会枉死在此处,没了功名不说竟是连命都丢了!客死异乡,难免叫人唏嘘!”
赵靖面上带着笑,口吻里带着凉,“温兄如何知道,此人乃是枉死?”
温如笙笑了笑,“这还用得着想吗?秋试都过了一场,眼见着还有剩下两场便能功名在望,换做是谁都想搏一搏,绝不会在这个档口想不开!”
“若是人人都如温兄这般聪慧,想必朝廷就没那么头疼了!”赵靖轻叹一声,“温兄现下要去哪?”
温如笙咳嗽厉害,“诗文大会,子靖兄突然离开,所以我这两日一直游荡在街头,想着兴许能见着子靖兄。当时来不及问,眼下也不知是否来得及。子靖兄走得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在下是否能帮得上忙?”
赵靖袖中的五指微微蜷握,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是家父突然有事找我,所以走得匆忙,多谢温兄关怀。我,很好!”
“那就好!”温如笙看着她笑。
可赵靖却冷不丁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隐约漾开些许不知名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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