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这才看到窗外已映出红色的晚霞,她竟睡了这么久。
宋北逸直起身,让她坐到身旁:“累坏了吧。”
“是有那么一点,”清颜诚实地回答,“皇后娘娘身为大渊最尊贵的女人,连过生辰都闷闷不乐的,还要留下人来,给她讲宫外的新鲜事,可见她过得也不舒心。”
宋北逸将手上的书放下,略一思索:“皇后娘娘应该是为太子的事忧心,最近朝中有人上奏,要圣上另立储君,朝堂上对此争论不休,圣上也以太子并无大过错为由,将此事暂时按下,只是此事已经起了头,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了结。”
清颜听后心有戚戚,皇室子弟,自幼耳濡目染,看到坐在那皇位上,可以手握生杀大权,让万人拜倒在脚下,难免会心动。
历史上因皇位之争,多少王朝祸起萧墙,兄弟残杀。她第一次进宫时,见到病弱的太子以及傲慢的二皇子,就知道大渊皇室内部必有一争。
她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上奏之人是不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
宋北逸蓦地看向她,没想到她对朝堂之事竟如此敏锐。
他正色道:“颜儿真是聪慧,你说得没错,虽然他们没有明着提出要另立哪一位皇子,但二皇子在暗中的动作,不言而喻。”
见她听得认真,宋北逸继续说道:“二皇子长相肖似圣上,又是贵妃之子,圣上对他一向宠爱有加,若真要另立储君,伦尊伦长,他都是第一人选。”
虽才见过寥寥数面,清颜对二皇子的印象并不算好,他虽长得像圣上,性子却与贵妃如出一辙,这样的人若当了九五之尊,对大渊而言,不知是福是祸。
想到这,她直言不讳道:“你呢,你也觉得他是个好的人选?”
宋北逸一怔,这个敏感的问题,换作其他女子应该是连想都不敢想,她却说得如此神色如常,像是在问他晚膳想要吃什么一样。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与众不同的性子,也很愿意跟她说说自己心中所想。
“我并不觉得他是适合那个位子的人,二皇子此人,没有容人之量,睚眦必报,性子急躁,不听人劝解,他若成为储君甚至是一国之君,大渊国在他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沉默片刻,他又说道:“即便知道他不合适,我也不能做什么,武安侯府祖上的规矩,子孙不得涉入党争,除非大渊危矣,否则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清颜很能理解,武安侯府作为一个武将世家,能够传承近百年,与这条规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手握重兵,若也跟着站队,那皇位之争,必将留下累累白骨。
明明知道二皇子的为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往上走,他的心中一定也有很多挣扎和无奈。
清颜看了眼窗外,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连房内何时亮起了烛光,他们也没注意。
她拉着他起身:“既然什么也不能做,那就别想了,任他谁谁谁,我们先去填饱肚子。”
宋北逸撇开沉重的心思,嘴角含笑随着她往外走。
两人饭刚吃到一半,就见卓星匆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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