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睡眠障碍,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惊醒,一旦醒了,就很难再入眠。
或许是做了噩梦,孟栖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她已经不记得梦境的内容,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太浓郁,让她有些想要呕吐,于是伸手去端桌子上的玻璃杯,想要喝口水压一压。
但她刚刚伸出手,忽然全身都僵硬了。
阮沉桉下了班会来医院看她,平时来病房的只有护工或是医护人员,这个点,医生护士不可能还在她病房里,三位护工都是年长的女性,没有一个是此刻站在窗边、被月光拉出长长影子的、高挑清瘦的身材。
高级病房里一应俱全,病床对着的是一大面落地窗,虽然医院的风景乏善可陈,但从这里可以看见更远处的、奔腾入海的江水,此刻那道窗边的人似乎也察觉到她呼吸的变化,知道她醒了,于是慢慢的转过身。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连帽衫,戴了口罩,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虽然对方身形清瘦,但是孟栖丝毫不怀疑他可以一把捏断自己的颈骨。她的记忆里分明是没有这号人物的,但那种恐惧从灵魂深处升起来,是深刻在骨头里的,孟栖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你是谁?”
“我以为你忘记了一切就会变成一个废物。”那人缓慢的说:“但是没有想到,即便是失忆了,你仍旧是个大麻烦。”
他缓缓的走过来,分明不紧不慢,步调甚至可以说是闲适的,但一步一步都像是阎王爷的催命符,敲在孟栖的心尖上,他背着光,那双眼睛显得尤其晦涩不清,反握着的匕首却闪着雪亮的光。
“果然,当初就不该留下你的性命,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让我来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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