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白云升远岫

但那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封迟琰是否爱过她，阮芽都不能再说出一个笃定的答案。

在过去的两年间，在阮芽第一次得知Nefelibata的存在，第一次知道封迟琰那些晦涩的过去时，其实不是没有站在封迟琰的角度重新审视整件事。

他最敬爱的队长余桑折因为Nefelibata而死，他的母亲因为Nefelibata而疯魔，余桑折临死前的遗愿还是希望他不要再参与这些事，相比起违背兄长的遗愿、和Nefelibata这样的庞然大物作对，只要是理智清醒的人都会选择放弃阮芽。旁人或许只窥见了Nefelibata的冰山一角，封迟琰却绝对知晓其隐藏在海面之下的触须到底蔓延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原本可以相安无事，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撕破脸皮？

阮芽强迫自己冷静的、站在封迟琰的角度分析两年前所有的事，封迟琰的放手只是不够爱，她被放弃只是太软弱，她可以不恨，或者随着时光的逝去也可以坦然的接受这件事，毕竟爱情这东西本就是如此，缥缈的比之山中的轻岚还不如，起码烟岚肉眼可见，而爱情遥不可及。

可封迟琰不该不问她意愿的、自私的剥夺她的孩子。

或许这个孩子的降世不被旁人期许，或许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灾难，但是阮芽从不畏惧，女子柔弱，为母则刚，她会尽一切努力保护她，哪怕赌上生命作为代价。

但封迟琰连选择的权利都吝啬给她。

阮芽手指紧紧抓着封迟琰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衣服的面料不算很柔软，但是挡风，本该带来温暖，阮芽的心脏却像是失去了肋骨和血肉的庇护，暴露在冷风之中，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