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重重点头,江畔鲜里都是客,淮月怕吓着阿珠,就带着她从后门进去。
阿藤正在天井里翻笸箩上的菜干,黄娘子手里捏着个小盏,倚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见淮月从后门进来,身边还跟着个人,两人都有些怔愣。
黄娘子识得阿珠,但也只知是纪如笺院里的人。她觑着阿珠,并不说话。
“表姨来了。”淮月笑道:“阿珠日后就跟我了。”
黄娘子亮了亮手里的酥炸蚕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幸好是饱了口福,我也不算亏。”
“哪能让您白走一趟。”
淮月与黄娘子走到天井里的竹椅坐下,道:“还得给海云买个书童,我身边还缺一个粗使的婆子呢。”
“婆子我这有的是,你这是好去处,多少人争抢着要来。就是书童有些难办,瞧咱们海云那样的人品样貌,书童怎么也不能挑个五大三粗。”黄娘子见来了生意,赶紧着说。
“五大三粗是不成,但也只要模样过得去就行,性子多少稳重些。”淮月道。
黄娘子拍了拍她的手,道:“行,明就给你找些来挑。”
淮月想了想,道:“还是后天吧。海云休沐,让他自己选。”
黄娘子一口应下,临走时还与阿珠道:“你是个有福的。”
阿珠不知该怎么回话,只对黄娘子福了福。
阿藤仔仔细细的瞧了瞧阿珠,见她面颊丰,嘴唇厚,便觉得是个好脾气的敦厚人。
隔了两日,江畔鲜里又多了一位姓杨的粗使婆子,生得倒是不怎么好看,黑脸粗腰,像个男人,但力气颇大,性子踏实肯干,不爱搬弄是非。
淮月对此倒很是满意,海云的书童也定下了人,瞧着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比海云小上两岁,原是外乡人。
只因家里父母早逝,连名字也没取,随口叫个小毛。兄长为了自己娶妻的聘礼将他悄悄给卖远了,只推说是被拐子拐了,身世倒也颇为可怜。
海云给他起了个名,叫做良书。
良书年纪小,又被反复卖过几回,早就不记得家在何方。只是前头的主家颇小气刻薄,动辄打骂,使得他有些胆小畏缩。
不过在江畔鲜里住了些时日,发觉这户人家真是极好的,渐渐也就恢复了些少年的活泼。
后院里人一多,就显出几分拥挤。
阿藤早催着淮月快些买间宅子安置,淮月也有此念,只是苦于暂时没有合适的。
“要是能把从前的家买回来就好了。”阿藤感慨。
如今那可是袁府,淮月笑道:“痴人说梦吧?”
阿藤慵懒的窝在摇椅上,道:“也不知是不是天凉快了,总觉得身上软得很。”
淮月核完庄子呈上来的账目,才道:“要不要吃些补品?”
说完许久没听到阿藤回话,抬眼一看,阿藤竟已经睡着了。
淮月将一卷薄软的毯子盖在她身上,见她颧骨上淡淡褐色斑点,同小时候一样,但许多事,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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