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昔眸光一冷:“你们什么意思?”
侍女道:“请姑娘回屋,尊上的意思,姑娘一日不给出答案,便一日不能走。”
宁昔冷笑:“这是要强行困着我,非逼我答应了?你们觉得能打得过我?”
闻言,四个侍女面面相觑一眼,遂后退一步,行了个礼:“姑娘,得罪了。”
话落,四人同时启动阵法。
一整间屋子,就被一阵阵法笼罩,宁昔冷眼看着,这阵法是要困到她答应为止啊,她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宁昔向来吃软不吃硬,眸光泛着冷意,抬手凝聚一道规则之力。
经过这几日的恢复,她恢复的差不多,区区一个阵法,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是当她凝聚时,忽然在手里消散。
脸色滞了下,宁昔不信邪的再试了一次,还是消散。
阵法外的侍女见状,其中一人开口:“姑娘,阵法是能消去人的灵力,姑娘暂时使用不得灵力。”
宁昔气笑出声,扫了眼她们,转身回了屋。
屋内,宁昔脸色不太好,目光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就气的有些咬牙:“睡,就你睡的香。”
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谢从危,却还是昏迷状态,原本露出的尾巴和耳朵,在几日前就恢复正常状态。
要不然,她现在非得掐几下不可。
宁昔气了好一会,在一边坐下来。
没心没肺的天理天规两个,在四处蹦跶,一会跳到她肩膀头上,见她没有什么兴致想和它们玩,就捣鼓谢从危,使劲在他脸上蹦来蹦去。
蹦累了,就在一边呼呼大睡,等宁昔回神时,目光不经意一顿,看到原本大反派的脸,又可疑的留下了两个屁股印,嘴角抽了一下。
看不见看不见,她什么都看不到。
……
【宿主,我回来了!】
帝叙接入到这个世界的坐标时,声音里都是兴奋。
宁昔在冰床上打坐,听到声音,略微讶异:“你不是坐牢了吗?”
帝叙:【……宿主,你礼貌吗?】
【我爸是谁?能随便坐牢的吗?我爸说了,所有系统我都可以玩,回去被骂了一顿。】
【我特喵的竟然被骗了!】
想起来,帝叙气的咬牙切齿,牙齿发出咔嚓响。
【你不知道我爸当时那气场,真是吓死我了,我爸说,我……】话到一半,停了下来,差点揭自己的短了。
想到他爸那教子的架势,帝叙觉得,幸亏他根苗正红,不然以他爸那方式,他早不知道歪成什么样了。
另一个可能就是,他歪一下,他爸可能揍的他找不着北。
他一本正经,咳嗽了声:【宿主,咦,这什么地方?】
走的时候在冰天雪地外,怎么回来还是冰天雪地,不过多了都是冰做成的房子,扫描了四周。
“雪族的地盘。”宁昔无力冒出句话,摊了摊手,将这几日内的情况说明,听的帝叙一呆。
【还逼你做圣女?岂有此理,什么屁圣女,有天道这个身份逼格吗?太侮辱人了!】
已经气过了,宁昔此时心情平静的很,没太在意,有吃有喝的,关了几日就当修炼,等她境界在提升一些,外面那个阵法也不足为惧。
“统子你看看,他不是全身都自愈了?怎么还不清醒?”
指了指一边的谢从危,帝叙顺着看过去。
【确实,他身上的碎裂的骨骼都修复完好了,就是没有清醒状态,怎么有一种植物人的状态。】
宁昔:“?”
缄默一会,宁昔开口:“不能吧?”
这就成植物人了,是不是有点戏剧化?
帝叙昂了昂脑袋:【变成植物人不是更好,宿主你不用担心他随时毁灭世界了。】
宁昔:“你是忘了,有个随时准备夺舍的魔祖,到时候也来一招毁灭世界,你不担心?”
帝叙摆了摆手:【嗐,那个老魔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他要能毁灭世界,现在就不止剩一抹残魂苟延残喘。】
宁昔心想也是,顿时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须臾,她眉头蹙起:“不对啊,他要是一直这样,我不得养着他,还是把他给弄醒吧。”
虽然这几日谢从危都是昏迷的,吃喝拉撒没有影响到她,但不能保准时间长了,给自己养一个不会动的祖宗,想想就头疼。
帝叙觉得活生生的大反派就够碍眼了,不能动还得连累他宿主,思索片刻,他点头:【行。】
于是,用一道神力打在了他身上,只是没有任何反应,帝叙诧异,又试了几次,他身影从宁昔的识海里出来,围着谢从危扫了眼。
宁昔:“怎么?有问题?”
帝叙手摸着下巴:“他的意识,好像被困在梦境里了,拉不回来,如果他不愿意回来,就可能一辈子当植物人,等到他彻底没了生存的意志,就不是植物人这么简单,可能会死。”
宁昔:“!”
宁昔惊讶:“不至于吧?不就是被一块石头打的,难道自闭的这么厉害?”
宁昔真的想不到,是什么让他没有一点生存意志,竟然沉浸在梦境里,不愿意离开。
“这个暂时不清楚,只能靠你了,你神识进他的梦里,把他拉出来,进去的时候就知道,他为什么被困在梦境里不愿意离开。”
帝叙觉得自己不好出手,他总不能进大反派的梦里,会被规则发现的,他身上有规则之力,到时把他当成什么异端排斥出去,他就很难再和宁昔联系上。
宁昔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啊?”
纠结一下,看了看帝叙的小身板,又看到旁边两个没心没肺的小宠物,除了自己,好像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了。
宁昔叹口气:“行吧,开始吧。”
帝叙提议:“不想救也行,要不把他给噶了?”
宁昔沉默,眼神盯着他看了几秒,看的后者头发都竖了起来,赶忙转移话题:“梦境的世界很乱,也可能迷失,你要随时清醒 如果你进到大反派梦里,遭到他排斥的话,你会有危险。找到真正他的意识,将他拉回来就行。”
帝叙心里却忍不住吐槽,他宿主这样的,这么维护大反派,没点奸情他都不信。
宁昔点头,在一边躺下,帝叙的指引下,神识离体,进入了他的眉心处。
…
眼前的场景清晰时,宁昔怔住,透明的虚影站在一处。
她看了眼四周,总觉得眼熟,不会是以前的谢家吧?
目光落在一道小身影上,忽地一顿,宁昔走过去。
三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精致稚嫩的脸,看不出有一点童真之色,一双异瞳,各位分明,他眼神无神地望着一处发呆。
宁昔停下时,他眼神扫过来,没有说话。
宁昔却是诧异,能看见自己,自己不是虚影状态吗?
“你是,谢从危?”
“你是谁?”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后者稚嫩,又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