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书,谢从危将话本塞进了乾坤袋里,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往宁昔在的位置走去。
宁昔瞥了眼站在身旁的人:“买什么了?”
谢从危抬眼看向台上,从容道:“买了书。”
宁昔颔首,想不出来大反派还喜欢看书的,目光重新回到台上,城主府贴出了告示,宁昔视野极好,再远的距离都能瞄见。
就算不看告贴,台上的城主府护卫便已经开口了:“各位,花月城每三年一次的秘境比试将在三日后开启,同以往一样,获得前三名以及魁首的有机会获得城主赠送灵宝,除此之外,也有机会拜入城主门下,成为城主的弟子,欢迎各位花月城的十四以上的少年少女踊跃参与报名。”
护卫的话一出,不少人激动起来,各种议论纷纷。
宁昔看了眼,倒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秘境她没进去过,打算进去看看,有什么不同。
对于赢得比试得到的什么灵宝,和成为城主的徒弟,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想成为花月城主的弟子?”谢从危凝眸看向宁昔去填写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身影远离人群,宁昔才笑着开口:“弟子?她不够格,我就是好奇进秘境里瞧瞧。”
身为半神,已经是半个天道了,确实没有人能成为她的师父,不怕被雷劈吗?
宁昔没瞧不起任何人,而是确实如此,想到花月城主花摇光,她倒是想起了原著里的剧情,花摇光也是女配,男主的后宫之一,美貌和能力俱存的。
但是她从小到大生活在不幸福的家庭里,母亲被薄情父亲负心,她从小到大被母亲灌输各种男人薄情,不能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最后又亲眼目睹母亲死在了父亲手里,她杀了父亲,整个人彻底大变。
相信母亲的话,奉为圣喻,不相信任何人男人,尤其是花言巧语,原文里,和东方慕白相识,源于一场秘境里,遭到了敌对的暗算,中了媚毒。
恰巧东方慕白也在秘境里,对她一见钟情,成为了她的解药,两人因一场意外结识,东方慕白更是了解了花摇光的过去,心疼她,更加喜欢她,向她表明心意,被拒绝。
一次次的表明心意,追求长达二十多年,仍旧没有放弃。
可花摇光的心就跟铁做一样,根本不动摇,甚至每次和东方慕白动手都能将对方打伤,言语冷言伤人。
直到男主的出现,花摇光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男主,男主甚至在得知花摇光被东方慕白纠缠,恼羞成怒出手,将东方慕白当成登徒子给杀了,顺手为花摇光的名义,也将东方家灭族。
一夜之间,东方家在西荒消失除名。
花摇光则成为了男主的后宫之一,想起这点原著的剧情,宁昔忍不住吐槽,男频文里的女配,真的莫名其妙爱上主角,明明是一个不动心的人,不相信男人,偏就相信身后全都是女人的种马主角。
可怜的是东方慕白成了一个炮灰,倒是有些可怜了。
修士本不怎么注意清白名节这种事,花摇光也不在意自己失身于他,是他救了她,否则她会因中媚毒不治爆体而亡。
两人本不该有交集,可东方慕白便是喜欢她,如同疯魔。
那日东方慕白为向花摇光表明心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宁昔摇了摇头,剧情作弄人,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变化。
她一回神,在就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显眼的身影,一身白衣,正是东方慕白,周围人看到他出现,立即打招呼打趣。
目光一转,看到了出现在这里的种马主角,嘴角一抽。
主角真的无处不在啊。
“师姐,花月城有秘境历练,我们也报名参与吧,我的境界一直在星玄九重,突破下一个境界,倒是有些难,正好有秘境可以试试。”
了解事情后,商策兴趣盎然。
说完后,他觉得背脊发寒,不明所以扫了一圈,蓦然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两道显眼身影,瞳孔一缩,呼吸微滞。
“靠,这两个煞神怎么在这里?”
商策忍不住嘀咕,搓了搓手臂,起了身鸡皮疙瘩,通体发寒,尤其是那道瘆人冷漠的异瞳,紧紧盯着自己,眼神像是要把自己给杀了似的。
吓的他立即收回目光,躲到羽织身后。
“好啊,正好可以历练。”
羽织没有犹豫地答应商策的提议,话音落下,就看到商策躲到了自己身后,她挑眉,视线偏向一侧,就看到了宁昔,立即扬起笑容。
“宁姑娘,你也在此。”
羽织走过来打招呼,躲的好好的,眼前一下子没了羽织的身影,商策呆了下,左右转了圈,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尽管头皮发麻,但是他依旧要躲着。
想起上次伤到的情况,让他躺了十多日,吃了不知道多少颗治愈丹才养好的,现在看到谢从危他就发怵。
宁昔也笑着回应:“你们二人也是准备进秘境参与吗?”
羽织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宁姑娘也是?”
相识一场,两人之间也算朋友了,立即去茶楼里相聚喝茶,两人在前头聊着话,后边的两个,一个缩着,一个淡然处之。
“大…大佬……”犹豫好几下,商策还是忍不住开口,见那双深邃的冷漠的异瞳扫过来。
“何事。”言语不耐。
商策咽了口唾沫:“我能问……”头脑发热,想问大佬怎么想不开要毁灭世界,但是对上那双寒人的眼眸,到了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宁姑娘真的不是帝姬吗?”
谢从危冷嗤一声,没有言语,迈开步伐,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仿佛在回答他,帝姬算个什么姬,配不上宁昔。
商策:“……”不愧是大佬,真高冷,连句废话都不想说。
商策实在想象不到,梦里自己牛轰叉叉的,现在自己怎么这么怂。
可能梦里被人杀死的一幕印象太深了,看到罪魁祸首就条件反射的恐惧。
商策:已老实,求放过。
几道身影踏进了一家茶楼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在讨论秘境比试一事,赢得会获得什么灵宝等。
谢从危站在茶楼二楼观景廊上,眺望花月城的景色。
视线一转,落在来往的人群里,在一行人独角兽拉着的香车里停留了下,正要转开目光时。
香车下来一道身影,着紫衣,容貌绝美,微风拂过她的发梢,额间是红色似火的印记。
被人注视的视线极为明锐,女子察觉,目光转过来,便与茶楼上谢从危的目光对上。
瞧见那张梦魇都不可能忘掉的脸,让他周身平稳的气息,骤然沉异下去,眸光也变的阴沉。
手掌紧握成拳,片刻松开,身影消失在原地。
香车旁的女子,在看到那少年的脸后,愣了下,眸光有片刻意动。
“夫人?您怎么了?”
身旁侍女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神,女子掩去脸上的异色,摇了摇头,声音温柔如水:“无事,我们走吧。”
“是,夫人。”侍女应声,将人引进对面的宝阁楼内,其余下人将独角兽香车从后门而进。
…
茶楼内,宁昔和羽织相谈甚欢,喝完茶后,相聚告辞。
几人身影走出茶楼,宁昔目送羽织两人的身影离开,视线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语,身上都是低气压的谢从危身上:“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病了?”
疑惑着伸手,就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情绪不太对的谢从危,得寸进尺地直接将她抱住。
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沉闷:“我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