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迫近邓晨的身边,邓晨急忙向城上大喊:
“兄弟们,宛城我军大胜!陛下与大司徒伯升亲率汉军百万大军,来解昆阳之围!诸君努力!”
城上欢声雷动,官军急忙阻止。邓晨骑马准备奔回己营,所背箭信,掉落地上,被官军全部接获。
邓晨来不及捡拾,急忙杀回自己的营垒。汉军兄弟急忙上前接应。
新军检获汉兵书信,如获至宝,急忙再次呈送统帅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
大司空王邑见状,心生忧虑。消息很快疯狂地在军中传播开来,新军见状,人心躁动。而汉军将士,却是士气高涨,信心百倍。
为了防备刘縯宛城援军的袭击,大司空王邑急忙决定改变自己的兵力部署,加强东南方向的实力,他下令大司徒王寻,移军城西,背靠滍水(汝水支流,古水名,即今中国河南省鲁山县、叶县境内的沙河。)列阵。
新军正在排兵布阵,刘秀敢死队伍,揪住敌人阵势摇动的机会,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击。汉军将士人人皆如猛虎下山,虎入羊群。一会功夫,就已经将官军大营冲开一个缺口。大司徒王寻急忙调军应对,并下令新军略为后退。
此时,天上突然阴云密布,天气昏暗下来。各营移动,阵势变换,混乱之中,人喊马嘶。大司徒王寻一时无法指挥。霎时之间,官军将士陷入群龙无首,手足无措的恐慌之境。
眼见官军的阵势混乱,刘秀当机立断,挥军向前。汉军各路兵马,齐头并进,猛烈攻击。
刘秀紧紧盯住敌军主帅大司徒王寻的动向,他亲率任光,王霸等将士,向敌人的主将营地冲杀过去。
大司徒王寻正在专心致志,声嘶力竭地指挥队伍布阵,不想汉军豪杰已经突到眼前。他立时手慌足乱起来。仓促应战,几个回合,他就被斩落马下,当场殒命。
眼见主帅大司徒王寻毙命,官军阵势立时崩溃。
大司空王邑左突右冲,急急制止官军的溃退。无奈兵如潮水,他只得魂不附体地退归自己的大营。他大声呼喊,正想集结自己的队伍反攻。不想,昆阳城里的汉军守军,看到形势逆转,已经开城出战。
汉军前后夹击,呼声震天,撼动天地。
新军其他各部六神无主,没有主帅大司空王邑的命令,他们都不敢贸然进击。
这时,新军垒尉巨毋霸,听见大司空王邑的叫喊,急忙打开铁笼,放出豢养的野兽,驱赶虎豹豺狼,冲了上去。
不想,正好遇上溃退下来的新军官兵。饥饿的野兽,哪里能够分清敌人,认清自己人,他们张口就咬。官兵们纷纷闪避,阵势更加混乱。旁边观战的各郡县兵马的阵势,也被冲得四零八落,不成行列。
正在此时,天气突然剧变。狂风大作,巨雷响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屋瓦掀起,飞沙走石,狂风怒号,滍水暴涨。
刹那之间,官军大军哗然崩溃,哭声凄厉,他们互相践踏斩杀,百里之遥,尸横遍野。
巨毋霸驱使的豺狼虎豹,顷刻炸群,裹进新军的队伍,乱撞乱咬,肆意奔驰。官军将士,踏拥冲撞,自相残杀,掉进滍水,淹死一万多人,死尸堵塞河流。
眼见大势已去,大司空王邑,纳言大将军严尤,秩宗大将军陈茂三位统帅,急忙仓皇地轻装逃命。他们骑马狂奔,踏着士卒的尸体,渡过滍水,向北逃去,汉军追之不及。
侥幸逃生的新军将士,纷纷逃回自己的本郡,无法再次集结。大司空王邑率领数千亲军,逃往洛阳暂避;大将军严尤,陈茂等不敢回京,只好投奔汝南刘望苟延活命。
汉军大获全胜。刘秀下令,不可穷追敌军,马上收拾战场要紧,并随时准备,攻击来犯之敌。
于是,汉军将士,放弃追敌,开始抢运新军遗弃的辎重,粮秣等。
四五十万新军的所有的辎重,粮秣,全被汉军虏获,数量无法统计。汉军紧急抢运,一连运送几月,也无法运尽。最后,他们只好放火烧毁。(所以,后来,滍水就被叫做烧车水。)
昆阳城中,一连几日,都是喜气洋洋,仿佛盛大的节日。
一日,诸将正在庆功会商,打算立即挥师南下,和宛城的刘縯汉军会师。
一信使气喘吁吁,飞马而至,他跳下战马,来不及喝水,就向刘秀等报告:
“禀告成国上公,太常将军,诸位大人:
末将奉陛下之命,向大家报喜!我军已经攻克宛城。陛下现在已经移驾宛城,末将特来报命!”
诸将一愣,迷惑不解。他们都定定地看着刘秀:
“太常将军,你五天前不是说,我军已经攻克宛城了吗?为什么陛下现在才派人来报喜?”
刘秀看着喜笑颜开的二姐哥邓晨,哈哈大笑起来:
“诸位莫怪!那时,文叔给大家说的山人妙计,就是指的此事!文叔不是神仙,信息又不通,哪里知道宛城已破啊!
这是文叔的惑敌之计:一则,可以鼓我士气;二则,可以挫敌锐气。此为一箭双雕之计!”
“妙妙妙!还是文叔小弟深谋远虑!我辈佩服不已!”诸将纷纷举酒祝贺恭维。
“哪里哪里!文叔不过一介书生!此次胜利,全靠成国上公王大哥指挥有方,诸位兄弟努力,汉军将士齐心!此次大胜,文叔一定与王大哥等诸位大哥一道,禀告皇上,对诸位兄弟论功行赏,大加赏赐!”刘秀谦虚地说道。
“兄弟们啊,我说嘛,文叔兄弟大智大勇,胸襟宽阔,跟着文叔,没错的!”王霸爽直地赞道。
新军昆阳和宛城的重大失利,使王莽已经没有了可用之军。
此时,关中震动恐惧。全国各地的英雄豪杰,纷纷起兵。他们响应汉朝廷号召,诛杀新朝廷派遣的州牧,郡守,自称“将军”。他们纷纷采用玄汉年号,表示归顺,等候玄汉朝廷的指示。
一月光景,天下郡县,几乎全部摆脱新朝廷的控制。
此时,新朝廷的势力范围,仅有长安,洛阳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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