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赤眉汉朝廷内部的情形越发混乱不堪,更加难以收拾。
首领樊崇等目光短浅,胸无大志,也毫不恤民。他们整天只知道饮酒,享乐,掠夺财物,侮辱妇女而已。他们依然完全是从前当山贼,土匪时的那些行径。他们也毫无一点进取之心,满足于自己取得的一点利益,更没有一统天下之志。
到了年终祭神腊祭节日那天(农历十二月,从冬至那天算起,个戌日的那天,就是腊日,祭祀天上所有神仙,是两汉王朝,最重要的一个节日。由于算法辛苦,东汉后,逐渐没落),赤眉汉朝廷在长信宫举行盛大的宴会欢聚,喜庆佳节。
还没有开始喝酒,文武百官,将领侯爵们,就因为言语口角,发生争斗吵闹,乱成一团。不久,肢体冲突越演越烈,樊崇等无法制止。
各派将士,听见自己的首领呼喊的号令,就从宫墙上跳进皇宫。他们砍开宫门,跳往助阵。
于是,打斗更加激烈。士兵们乘势抢夺酒肉饭食,互相杀伤多人,场面一片混乱,无法控制。
卫尉诸葛稺(稚)得到皇宫混乱的报告,急忙率军入内镇压,诛杀士卒一百多人,才把混乱的局面平息。
小皇帝刘盆子吓得要死。他白天黑夜不停地啼哭,左右的侍从,都对他的遭遇十分同情怜悯。
建武二年正月初一那一天,长安城上空又发生了一次日食。长安官民心中更加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产生。
起先,式侯刘恭看见赤眉君臣上下的胡作非为,知道赤眉汉室最终定会灭亡,于是开始寻找脱身之计。
于是,他秘密地教他的弟弟刘盆子一些言语,叫他归还皇帝的玉玺,并说一些辞让的话,以图兄弟能够逃脱同归于尽的命运。
就在正月初一元旦那天,赤眉汉室又大会群臣,在金銮殿举行盛大的宴会欢庆佳节。
小皇帝刘盆子,御史大夫樊崇,宰相徐宣,左大司马逄安,右大司马谢禄等诸位赤眉高级将领,列卿,诸侯,以及降将张卬等聚在一起,欢天喜地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经历了上次腊祭的混乱局面,樊崇等有所醒悟。他们努力整顿军纪,皇宫内安静了许多,也没有再次出现争夺打闹的喧嚣场景。
看见大家的情绪比较安定,式侯刘恭急忙从座位站起来表示感谢:
“诸位大人,各位将军:承蒙各位的大公无私,爱惜汉家,共同拥戴我弟弟为皇帝,恩德深厚,我非常感激。
可是,我弟弟即位将近一年,政局混乱却是一天天严重。天下百姓更加绝望,更加无依无靠,深深地陷入绝境。
种种事实证明,我弟弟实在没有能力完成大家的嘱托,成就千秋伟业。如今,即令是死,恐怕对国家大事也没有帮助。
因此,我谨代表我弟弟请求各位大人,各位将军,请准许我弟弟退位禅让,让他去当一个平民;另外物色一个德高望重,贤能英明的人担任皇帝。
各位大人,各位将军,请见谅我们兄弟的心意,接受我们的意见,给我的弟弟一个自由之身。我们兄弟感激不尽!”
樊崇等没有想到式侯在节日欢庆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樊崇有些惊异,他急忙道歉说:“皇上啊,式侯的话不无道理。这些都是我们造成的罪过啊!我们决定改正!”
式侯刘恭再做请求,依然坚持允许辞让弟弟的皇位。
樊崇部下将领怒气冲冲,不耐烦地回应道:“今天是佳节大喜之日,你却说什么换立皇帝之事,真是倒霉透顶!这难道是你式侯该管的事情吗?这些事情,与你这位式侯,有什么相干呢?你多管闲事!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他们拔出宝剑,敲击桌面,愤声怒斥。
刘恭大惊失色,不敢再次说话,只好急忙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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