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带着桃花和莫兰,一路往江南赶去。
行至半途便赶上过年,沿途见了贫苦农民交租之后剩不下什么口粮了,也见了家境殷实的人家拜祖先,贴门神对联。贫富差距很是明显。可是红雪只是个过客,除了心里感叹一番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新年刚过不久,红雪主仆三人便换了水路,租了一艘小船,顺着刚刚融化的潺潺春水往江南水乡漂去。
水面清澈,两岸是苍青的巍峨高山,早晚可见点点雾气,仿佛仙境一般。两岸景色赏不完,轻舟已过万重山。
水路上漂泊了数日,终于看见了江南水镇的民居与民居中穿插而过的小河。时值新春,家家户户挂着没来得及撤去的灯笼。春天里万物复苏,百姓们欣欣然开始了一年的劳动。
这一天的集市很是热闹,也许是朝廷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也许是新春天气温暖,人们生机勃勃的缘故,长长地集市上,异常热闹,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清明上河图。有挑夫挑了一整担的干柴卖,有卖各色小点心的,有沿街兜售胭脂水粉的货郎,除此之外还有一间间店铺,绸缎庄,古玩店,酒楼,茶馆,客栈……集市上人潮如流,好一幅欣欣向荣的民生图。
红雪看着这古色古香的街市,眼睛快要用不过来了。一边走一边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一面感叹着古人的智慧,一面又期待着更有意思的事物出现。不知道逛了多久,忽然发现眼前出现许多的衣衫不整的人,他们有的被绳子绑着,有的安静的坐在一边。红雪不明白明明刚才还是一派和平稳定的集市,怎么这一会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难民呢?
红雪三人为了方便出行,都穿的是男装。
这时有个年届中年的大婶迎上来说:“小爷你可是来买人的?我这里有不少好的货色,你移步过来看看?”没等红雪同意,便径直扯了她的衣袖往一旁走去。
只见有几个蓬头垢面的十岁出头的孩子,衣衫破烂,一时之间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他们都是面漏极色,见到有人过来了,都胆怯得低了头。
那个大婶把那几个孩子拉扯到红雪跟前:“小爷你看看,这几个孩子别看瘦弱了点,其实身体还是不错的,你看看这牙口就知道了。”说着捏住其中一个孩子的下颌,让他张开嘴来,牙口好的人,一般身体就不差,然后谄媚的笑道:“小爷觉得如何?一两银子一个。这价钱你走完这条街都找不到了。不如买几个回去使唤?”
红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竟然是人市。贩卖人口的人市。自己一路瞎逛竟然逛到人市了。准备转身走掉,可是看了几眼那几个初春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又很不忍心,想必他们能挺过去刚过去的那个冬天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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