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泽看了看自己这双沾过血的双手，猛地摇摇头，将自己脑中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

另一边，沈相府在夜幕中也恢复了平静。

惠瑶阁内，柳姨娘看着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一脸满意。

柳姨娘难得亲近地用自己纤长的手指将沈兰婉的发丝别到耳后。

今日傍晚，沈兰婉回到了沐王府，也将自己将成为太子侧妃的消息带回了沈相府。

“婉儿，看到你长大了，母亲真的为你高兴。”

柳姨娘拿出了一条帕子，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母亲你是真的为兰婉高兴吗？”沈兰婉目光呆滞，扭过脸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还以为自己方才听错了：

“婉儿，你这是在说什么？为娘自然是真心为你高兴。”

“真心？”沈兰婉闻言，自嘲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谁，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暴跳如雷，恨不得不忍自己这个女儿。如今看到自己成了太子侧妃，又眼巴巴地贴了上来。

“母亲，女儿看你实际上是真心为自己高兴了吧。说不定，你还有希望成为沈相府的当家主母呢。”

“婉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柳姨娘被戳破了心事，立马变脸，她将手中的帕子直接就扔在了地上。

“我从小对你悉心培养。怎么如今你长大了，确是一个活脱脱的白眼狼？”

柳姨娘捂住了胸口，一副心痛的样子。

“是啊，母亲对兰婉从小悉心培养。可是母亲是否问过兰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兰婉想要的吗？”

“在兰婉小的时候，母亲就常常拿兰婉同沈宁对比。若是差上一分，轻则训斥一番，重则拳脚相加。”

“这所有的一切，还不是因为母亲想要借兰婉争宠吗！”

沈兰婉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她没有一丝眼泪，积压多年的情绪顷刻间爆发。

她真的累了。她曾经偷偷地在背后张望，她看见沈夫人是如何慈爱，如何对待沈宁的。而她的母亲，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争宠的工具罢了。

“你、你！成何体统！”柳姨娘指着沈兰婉，心中气结，胸口跟着上下起伏。

“你从来都不爱女儿，你只是爱你自己，为了父亲的宠爱你可以牺牲掉一切……”

沈兰婉眼神冰冷，一丝绝望开始慢慢蔓延。

“都是因为你，我才从小将沈宁视为宿敌。可是我不但没有毁掉沈宁，反而将自己毁掉了。”

沈兰婉接着看向柳姨娘，她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可能她所有的希望，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毁掉了吧。

柳姨娘听了沈兰婉的话，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所以，她的兰婉居然是这么想的？

“兰婉，你听我说，沈宁她不是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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