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没拒绝,没有像是吓了一跳般抽回去,却也,没有回应。
她仍旧很平静,任凭他愧疚还是愤怒,说软话还是说硬话,是不是维护薛明玉而委屈了她,她都淡然的像是面对别人的事。
“将军自然与妾身有关系,可将军想要的,我现在什么给不了,这具身子,仅仅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知意有疾,不能侍奉主君。”
这几乎是她回到徐家,与他重逢后,说的最长的话。
“将军为了薛夫人受过很多苦,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如今看到您与薛夫人琴瑟和鸣,知意心中并无不满,您想要的,薛夫人能给您。”
崔知意说的客气,言下之意却很赤裸裸。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把他往妾室身边赶。
“你这是,要把我拱手让给玉儿?”徐嘉行不敢置信。
她一直都很贤惠,并不阻止他纳妾,可有时私底下也会小小的撒个娇,争个宠,想要偶尔与他独处,那样的崔知意让他觉得颇有些可爱,也愿意顺着她的意愿。
他们的孩子,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你我纵没有鹣鲽情深,却也有过蜜里调油的时候,过去那些你做的错事,我不愿再追究,你好好地养身子,我们安生过日子,就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这已经是徐嘉行能说出最低声下气的软话了。
“蜜里调油?”崔知意想了想,木然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困惑:“有吗?”
“或许是有吧。”她摇摇头,时间隔的太长,她熬的太久,期望早就在一次次的苛待中,在冬日洗着那些下人的衣裳,在被责打辱骂,跪着哀求那些奴才只为了求一口馊臭的饭菜中,消失殆尽了。
徐嘉行说的这些,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崔知意想不起来了。
徐嘉行忽然有种无力感,可她身上的伤,还有脆弱的身子,都是证据,摆在他面前,让他根本无法忽视,也无法发泄出怒火。
“将军若是没其他的事,妾身想休息,胃很疼,妾身没法服侍您。”
徐嘉行深吸几口气:“也好,我们到底以后还有时间,慢慢解决,你总能恢复如初,孙太医开了药,你要按时喝才是。”
没有薛明玉的时候,徐嘉行是个说话慢条斯理,很温润如玉的人,看着像个文官,倒一点也不像武将。
大概就是曾经这点温柔,迷惑了崔知意,让她以为,只要努力,就能经营好跟夫君的感情。
一切都是徒劳的,崔知意早就明白,过多奢求只会失望,然后更加万劫不复。
小橘拿着熬煮好的药进来,服侍崔知意喝下,那药甚苦,只是嗅到气味,就叫人觉得恶心难受,她却仿若没有味觉,一口喝掉,眉头都没皱一下。
有做杂役的小丫鬟进来回话:“主君,薛夫人院里的绿衣姐姐来,说薛夫人肚子又痛了,请您过去看看。”
徐嘉行惯性想要起身,却想到床榻上的崔知意,此时却感觉腿部沉重,根本迈不开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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