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意，回不去了。”太子的声音很轻。

徐嘉行一怔：“为何？难道还有旁人要娶她？”

徐嘉行不甘，若不是世子要娶，还有谁要娶，崔知意何时这么抢手了？

“她去了。”

“去，去哪？”徐嘉行有些茫然。

太子默然片刻，饶是他，也垂下眼，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跟着阿征，去了。”

徐嘉行表情逐渐空白：“去，了？”

是他想的那个去？死了？殉情？怎么可能，她跟世子不过几个月相处，就如此情深义重，要追随他而去？

“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会为世子殉情呢，她那么爱世子。”

徐嘉行豁然抬头：“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吗？我不信，殿下，请您告诉微臣，这是她自愿的吗？她还有亲娘，还有孩子，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去死！”

太子不忍，他瞧不起徐嘉行，这男人没种，可现在他却升不起一丝嘲讽，只有疲惫和无奈，甚至还有愧疚。

“是皇祖母下的命令，令她，殉葬。”

徐嘉行感觉呼吸都冷了下来：“殉……葬……”

太子捏紧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情绪：“等孤赶到时，她已经，喝了毒酒。”

最开始是艰难的，越说，太子就像是倾诉一样，开始能流畅的说出口，心中那道伤疤，即便连他的亲娘都只是惋惜，并未太过伤心，那个女人在他心口，狠狠撕裂的，一直流着鲜血的伤，似割肉一般，撕撕裂裂的疼。

“她完全，没有反抗。”

是他的错，没有安排更多的侍卫，更没有察觉到，她早已存了死志，就在冯氏去了后，她便是这样，对什么都没了期待，也没了活下去的意志。

他早该察觉，早该察觉的，太子的身影，在幽暗的书房中，犹如一尊雕像。

似乎有谁，在徐嘉行脑袋旁边，狠狠地敲了一下，让他开始头晕目眩，开始恶心，甚至想要呕吐。

崔知意死了？怎么可能呢，这一定不是真的。

“殿下，有急报，世子，世子出现了，正策马赶往皇宫，他挑翻了好几个禁宫侍卫，正往长信宫去！”

什么？

太子豁然起身，揪起内侍的衣领：“你在说什么，孤没得到消息，是哪个世子？”

“就是，睿王世子啊，的确没收到军情急报，禁宫侍卫一看到世子，还以为诈尸了，世子怒气冲冲，好像要杀人！”内侍抖如筛糠。

太子呆愣，茫然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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