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凝了霍靳深一眼,霍老夫人没有勉强,略微点下头,好像很累似的闭上了眼睛。
待霍靳深也离开了,霍老夫人这才睁开双眼,问道:“阿褚,小慈现在在哪儿呢?”
……
机场广播正在播报通知,因天气原因航班延误的消息,阮慈和项莞吃过早餐,索性也不着急过安检,就坐在餐厅里聊天。
见阮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项莞问她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阮慈否认,只道是有点想艾迪了。
项莞明显不信,刚想问是不是和霍靳深有关,这时,阮慈的手机响了。
待看到来电显示,阮慈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竟然是褚姨打来的电话。
待接起电话,她问:“褚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电话那端没有立即应答,而是过了二、三秒钟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小慈!”
“……”
一听到这个声音,阮慈腾地一下从软座上站了起来,“霍奶奶?”
“嗯!”霍老夫人笑着应声,虽然体力不支,可声音里仍透着一种优雅高贵,“是我,小慈!”
从计程车上下来,阮慈匆匆走进医院,找到霍老夫人的病房后,她立即推门进去。
首先映入阮慈眼眸的,是这会儿仰躺在病床上的霍老夫人,正一脸和蔼的望着自己。
从机场一路赶来医院的急切心情,在看到霍老夫人的这一刻,全都化成了一股感动。
那是对生命的敬仰,对过去的缅怀,对曾经逝去一切的遗憾。
总之,阮慈被深深被感动着,还来不及说话,就本能的跑了过去,伸出手轻轻拥抱住了霍老夫人。
哽咽着,她说:“我欠您好多个对不起。”
霍老夫人吃力的抬起手,安慰似的轻轻抚过阮慈的背,什么也不用说,就像个长辈一样安抚她就够了。
待阮慈抬起头时,发现霍老夫人已经睡着了。
老人太累了,太多的喜悦牵扯着她全部的精力,可即便是累,这也是一种甜蜜的疲惫。
阮慈静静的坐在病床对面,双手掩住面颊。
她越是想要摆脱,现实越是容不得她逃避。
以至最后,她不得不面对。
既然航班延误,阮慈索性退了机票,打算留在这里几天,多陪陪霍老夫人,说是种弥补也好,或是其他也罢,她只想遵循自己的本心这么做。
下午,阮慈到一家距离医院很远的茶餐厅,买来了霍老夫人喜欢吃的虾饺。
匆匆赶回医院后,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你那人。
听到推门声,霍靳深转身,视线与阮慈瞬间交汇到一处。
阮慈微怔,显然没有料到霍靳深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里。
她调开视线,淡定的走过去,将餐盒放在桌上。
而霍靳深的视线,从阮慈进门开始,始终都凝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一时间,病房内除了加湿器发出的微小声音,安静到仿佛能听到窗外的风声。
阮慈放下餐盒后,走到对面的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在霍氏一楼大厅里,小睿开心的扑向霍靳深的画面,始终都停留在阮慈的脑海中。
那一幕,鬼魅一样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而心底里失去孩子的苦涩,那种随时都会撕裂她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这时,旁边的空位被人填满,属于男人阳刚的味道,就像是无孔不入的气流,开始纠缠阮慈的鼻息。
霍靳深抿着唇,皱起的眉眼间,陷入一片复杂之中。
此刻,他表现出来了少有的沉默。
再想起褚姨说过的话,以及想起阮慈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深深压抑着的痛苦,还有小小年纪却敏感体贴的儿子,这么多年来,霍靳深第一次开始审视一个问题。
他当初泄愤做出的决定,与阮慈这饱受痛苦的五年相比,还会那样重要吗?
霍靳深的眉拢紧着,周身散发出的肃穆气息,似阴霾一般将他笼罩。
也许是霍老夫人的苏醒触动了他,他突然有种感觉,如果他再继续隐瞒下去,他得到的,不再是报复带来的快感,恐怕是他这一辈子的遗憾。
霍靳深的目光变了,他倏尔起身,一把抓住阮慈的手,“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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