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芮并不是真的要买什么东西，只是想将空间留给两小孩，让他们能够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她拉着江锦四处逛了逛，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去买了几杯奶茶回到了饭店。

她全程挽着他的手臂，瞧见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会跟他分享，而他的反应很平淡，有时会有应，有时连应一声都没有。

季诗芮的脸笑得有些僵，为了不让外人看出异样，她走到饭店门口时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调节情绪，这才走了进去。

海棠正无聊着，没什么精神地看向外面，突然面前出现一只白皙的手，她抬眸。

季诗芮笑了下，顺手捏了下她的小脸。

海棠明白季诗芮将江锦拉走的意图，冲她笑了笑，故意问：“诗芮姐拉着锦哥哥出去就是为了买奶茶？”

“菜还没上来，就想出去走走看看，奶茶是顺带的。”

海棠一向不怎么喜欢太甜的东西，打算喝两口就搁置一旁的，可喝了一口发现并不是怎么甜，也就放弃了原有的打算。

气氛还算和睦地吃了午饭，海棠借故说自己累了回了房间。

坐了一会儿，吃了药，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身体舒服了很多，打算带着泳衣去泡温泉，打电话问季诗芮要不要一起。

季诗芮当即应了下来。

两人走进一间小房里，季诗芮还叫人拿来了一瓶红酒。

“喝吗？”她问。

海棠不怎么喜欢喝酒，不过也还是会喝的，点点头。

两人各自寻了一个小温泉池，背对背靠着。

见她一杯又一杯红酒地喝，海棠好奇地问：“诗芮姐心情不好？”

季诗芮没有回答，也就等同于是默认了。

“为什么？”她侧身望着季诗芮光滑的后背。

季诗芮看着手里摇晃的红酒，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因为温泉的热气，整张脸连同眼眶都是红的，她仰望着顶上的天花板，苦涩一笑。

“是锦哥哥欺负你了吗？”海棠试探问。

“欺负”这个词用的叫季诗芮失笑，侧过身子看她：“你觉得阿锦是会欺负我的人？”

“那不然是为什么？”海棠趴在边缘，杏眸睁得大大的，一闪一闪，满是天真与好奇。

季诗芮脸上那勉强的笑意收敛，抿了一口酒，什么都没说。

“诗芮姐，你说一个人答应的事总不能做到，却又总是会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这是真的爱呢，还是别有所图？”海棠突然问。

季诗芮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说的是江深？”

海棠也不否认，大方点头应承。

沉默了半晌，季诗芮说：“爱与不爱，很难说清，兴许他是爱的，只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玩乐天性，也兴许是你的身上有他想要的某种东西，这才会故意装出深情——不过，江深的话，我觉得很有可能会是前者，毕竟他什么都不缺，会图你什么呢？”

“那明明答应了，却又总是跟人藕断丝连呢？”她又问。

季诗芮的眼神迷惘朦胧，拿着酒杯的手不稳地晃着，单手撑着自己的头，琢磨了一会儿，说：“那这是渣。”

“诗芮姐喝醉了吗？”海棠好奇地问。

“没有。”话音落，又猛喝了一口酒。

“那我考考你。”

季诗芮缓慢地转过头看她，好笑问：“考什么？”

“诗芮姐爱锦哥哥吗？”

“爱！”她回答得毫不犹豫，铿锵有力。

“那锦哥哥爱诗芮姐吗？”

季诗芮垂眸沉默了近一分钟，将手中剩下的半杯酒都灌了下去。

良久，她说：“他好像从未说过爱。”

海棠眸光闪烁，又问：“如果锦哥哥爱上了别人，诗芮姐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