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将夏旭晨叫进屋中，一个站在一旁指挥，一个动手，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才换好药。

江锦叮嘱海棠自己休息，他则带着医药箱和夏旭晨离开了房间。

吃过午饭，江锦又去看过海棠，见她是睡着的，悄然关上了门。

以海棠现在不稳定的情况，他无法扔下不管，公司也还有着一堆事等着他去处理，他打算到书房先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

刚一转身，看到靠在栏杆旁的夏旭晨，他双手倚在栏杆上，右手还夹着一支烟，烟已经燃到了末端。

“睡了？”夏旭晨直起身。

江锦淡淡点头：“嗯。”

“我们聊聊？”夏旭晨挑眉。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是神情看上去比平时严肃很多。

江锦垂眸，往前走。

夏旭晨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到书房，夏旭晨将房门关上，烟蒂扔进桌上的烟灰缸，直接坐到办公桌上，随手拿了一支笔在手里转。

“你跟海棠的关系不是普通关系吧？”他看似玩味一问，眼神沉下，如鹰一般盯着江锦。

江锦没有像以往一般保持沉默，他轻浅地“嗯”了一声。

哪怕心中有着怀疑，夏旭晨都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猜测，在没有证实之前，不应该以揣测之心去对自己的朋友。

兴许是他多想了，兴许是他思想太过于不纯洁……

可这一声淡然的承认将他心里的那点希翼击得粉碎，手上的转动着的笔掉落到桌上，清晰的声响落在书房，也将夏旭晨的思绪召回。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没有怒，语气很平静，但在这份平静之下又好像压抑着什么东西，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你想说什么？”江锦抬起头，黑眸似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渊，无波无澜。

“她是……你……”对上他淡然的眼神，夏旭晨失了言。

在他的认知里，江锦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做任何的事情都有考量，从不会冲动做下任何决定。

他相信，他想说的，江锦一定都懂。

既然懂了，还这么做……

“你想过后果吗？”夏旭晨问，“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那海棠呢？她今年才十八岁，正是大好的年华，一旦这份关系曝光，她会面临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她还怎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所有人都会戳着她的脊梁骨，用异样的眼神去看她，她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是你说，她没有别的家人，到时你想让她去到哪里？她又有哪里可以去？”

江锦沉默。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给出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

夏旭晨盯着江锦一言不发的脸，突然失了言语。

他问的那些，江锦又岂能不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夏旭晨沉思了片刻，问，“是真的看上了？季诗芮对你而言只是一个相对合适的合作伙伴，那一场订婚也是你不愿的，这个我知道，那江深呢？你以后打算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