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江深抓了一把头发，眼睛往车里看，小心翼翼又害怕对上海棠的视线。

宁薇看出江深的犹豫：“你要是不好跟海棠说，我可以跟她说，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她也迟早会知道的。”

“不……不用你，你先回去，让我冷静一下。”江深怕宁薇直接冲进车里将这件事告诉了海棠，手紧扣住车门。

“还冷静什么，现在正是莹莹需要你的时候，江深，你该负起责任来才是，她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应该陪在她的身边。”看着江深这犹犹豫豫的模样，宁薇急得想直接动手拉着人就走。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做！

车里坐着的海棠静静看着江深，而江深的耳边却是宁薇不停催促的声音，内心各种念头纠缠在一起，江深只感觉头快要炸裂。

他不敢看海棠，同样也不敢看宁薇和程莹莹。

一阵沉静之后，江深突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海棠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余光瞥向车外一脸怒容的宁薇，突然生出了不详的预感：“你还好吗？能开车吗？要是不能的话，我来开吧。”

知道海棠对车有一定的阴影，江深平复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情绪，勉强撑起了一抹浅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不用担心，我可以的。”

海棠没有追问，点点头，表示相信：“那你当心。”

“好。”江深温和看着海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海棠从江深的眼中读出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她猜测应该是跟刚刚宁薇说的事情有关，但并未多问什么。

车外的宁薇，看到江深一言不发就坐回到车里，没有任何的交代，气得人都快要炸裂，直拍车门。

江深拧着眉，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脸色阴沉。

“要不，看看她想要说些什么？”海棠体贴问。

“不用！”

简短的两个字中含着极大的戾气，如此模样的江深，海棠未曾见过，新奇又隐约感觉到有一些危险。

“她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走。”海棠道出事实。

江深垂下眼睫，直接发动了车子。

宁薇到底是怕死的，眼见着江深是真的不想管，是真的要离开，她也不至于真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骂骂咧咧退开了。

江深也正是了解宁薇这一点，这才会如此行事。

海棠回头看向身后的宁薇，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将目光收回，她拿出手机玩，对见到的这一幕没有丝毫要谈论的意思。

这样的反应既让江深松了一口气，又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遇到此等情况无动于衷，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他依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些日子的甜蜜都是泡沫幻影，这一刻化作了虚无。

人有的时候就是复杂的，既不希望被知道，又想对方在知道之后能够给与想要的反应或者回应。

“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江深半期待半忐忑问。

海棠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微微一笑：“想要我知道的，你一定会告诉我；如果不想我知道的，我问你了，岂不是会给你造成困扰？”

江深一怔。

这个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却又无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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