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话里听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好像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但季诗芮就是觉得奇怪，就是不愿去相信他们是如此简单的关系。

“诗芮姐，你在怀疑什么？”海棠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不解地看着季诗芮。

她好似一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恍然大悟，十分震惊盯着季诗芮：“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跟锦哥哥背着你有什么吧？”

她主动将这话说了出来，倒是正合了季诗芮的意，季诗芮顺势说：“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事情有了太多的变化，让我不得不怀疑。”

海棠手里拿着匙子搅拌着咖啡，慢悠悠说：“诗芮姐这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锦哥哥？你如此怀疑锦哥哥就不怕伤他的心吗？”

她看似好心的话，却如同利刃刺着季诗芮的心。

江锦如果真的会如她所言的那般，那季诗芮会很开心。

“海棠。”季诗芮突然正色喊。

海棠抬眸对上她的目光。

“我希望，我所有的猜测最后都是假的。”她说，“因为不希望到头来变成一个笑话，不希望曾经对你付出的真心喂了狗。”

“诗芮姐，你所谓的真心，其实也仅是建立在无关自己利益之上的吧？”海棠放下匙子，抬起头，身子往后一靠，“但凡关乎着你的利益，所谓的真心，包括所有人都要往后靠，在我生病期间，你曝光我和锦哥哥不就是这样的么？你若是真的将我当成妹妹了，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她话语悠悠，语调闲散，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八卦。

季诗芮心神一颤，脸色是无法掩饰的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棠盯着季诗芮几秒，忽而一笑：“诗芮姐，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当初我在病中对这些或许不知道，但病好了，总归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只要有怀疑，就会想办法去验证，就好像诗芮姐你费尽心思去查锦哥哥和我一样。”

季诗芮凝视着海棠，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到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但她失败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初的事情，没有人有绝对的证据可以指向她，只要她咬死不认，那也就顶多就是猜测而已。

海棠并不纠缠这个问题，她无所谓耸了耸肩：“诗芮姐认不认都没关系，你我心知肚明就成。其实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本人亲自出面就可以解决，尤其是不缺钱的人，只要有一丁点的念头冒出，就会多的是人去做，就好像录音笔和微型摄像头一样。”

既然季诗芮已经对她动了手，那就没有必要再伪装面上的平静与那份虚假的关系，这样也可以省却一些不必要的应酬与麻烦。

季诗芮端起咖啡喝了两口，沉沉放下。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竟一直是这样的人，棠棠，你可太让我失望了。”季诗芮故作伤心道，“当初的那个娃娃，我从商店里买来就直接给江深了，至于里面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我也一直觉得挺奇怪的。一番好心，最后却酿成了这样的结果……”

她苦笑。

海棠缓缓勾起唇角，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娃娃的事情是意外，那江婉儿呢？她明明好好地呆在国外，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国内，还直奔着我所在的地方，就好像事先知情一样翻出我房间里的东西……据我所知，锦哥哥是派人看着她的，她能够避开眼线无声无息出现在国内，这想必是她办不到的。再想一想她的交友圈，细数下来，好像也就只有诗芮姐最符合了。”

在季诗芮的眼中海棠一直都是那个父母皆尚的可怜小女孩，加上她的模样看着乖巧，所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会对她生了好感。

那时候，她是真的有想将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的。

现在才发现，其实这个小女孩并不简单。

恐怕就连阿锦都没有想到，她的心机会这么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