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怒,却血气翻涌,本就疲惫的身体经不起这种情绪的折腾,又吐出一口血来。
蒋维生‘着急’地说:“哎呀,基地长怎么了?是不是快不行了!”
不看他脸上那刺目的笑脸,这话听起来是真的为这个基地长感到担忧。
陈欢听到更着急了,沿着路边走来走去,心情非常焦急。
她倒是信任蒋维生。
林雾的同伴嘛,少爷交给他肯定没问题。
“基地长,不对,应该是商先生。”蒋维生笑着扶着他。
这笑容有些阴冷。
“您可要好好注意安全,别哪天再被墙砸一次。”
商溪亭气若游丝,死死盯着蒋维生的脸:“你……为什么拿我的东西?”
蒋维生笑意更大了,他甚至想大笑两声,嘲讽地说:“你的东西?”
他的语气讽刺又悲哀,还有对商溪亭的深深恨意。
商溪亭一时陷入了疑惑。
他不理解,为什么蒋维生会如此针对他?
蒋维生……
商溪亭心跳骤停,难以置信地看他:“蒋橙……”
蒋维生语气平淡地说:“啊,那是我的姐姐。”
陈欢听手下说徐颜异能耗尽正在昏迷时腿都软了,声音都是抖的:“去找医生,找医生!”
她从幼年起就效忠商溪亭,至今已经十五年,对陈欢来说,商溪亭就是头上的天空。
如今真是天都要塌了,她根本难以冷静:“蒋先生,麻烦您照看一下少爷,我会尽快找医生过来的。”
蒋维生立刻就答应了:“我会好好照看基地长的。”
商溪亭:“……”
陈欢你快回来。
我没开玩笑。
只是他如今喉头老是像卡着一口血,怎么也没力气喊出声来。
蒋维生没折腾他,把他平躺在了地上。
或者说是欣赏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
“你说,蒋橙疼吗?”
商溪亭咬牙说:“她自己选择的自杀。”
蒋维生忽然掩面笑出声,有晶莹的液体从指尖流出来,落在地上:
“她自己选择的?”
他移开手,擦干净脸上的液体,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你和她谈恋爱时,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你有婚约?”
商溪亭沉默。
因为他那时压根没想过和蒋橙有婚约。
蒋维生眼底发红,却仍旧是笑:“她被你那位未婚妻骂为小三,被全网骂成贱人时,你在哪儿?”
“她被黑粉骚扰,夜夜辗转难眠的时候,你在哪里?”
蒋维生质问着商溪亭,实际上也在质问着自己。
他拿着一把没有刀柄的刀,刺到了商溪亭,也在折磨自己。
“她被私生掳到高楼,打电话给你求救时,你在哪里?”
商溪亭一怔。
蒋橙传出自杀的那天,的确给他打过电话。
他以为蒋橙是要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挂断了。
蒋维生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他昏过去,用匕首刺着他的大腿:“你信了外界传言的自杀,只是查验了她的遗体,甚至没有去调查她是怎么死的。”
“你觉得她是想用自杀威胁你,因为自己的贪心落下了高楼。”
“你觉得她贪心不足,你觉得她死不足惜。”
商溪亭脸上那点不多的血色彻底消散。
是的,他那时并不把蒋橙放在心上,觉得死就死了。
只是过了半年,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悲痛,觉得难熬。
那时他才发觉原来蒋橙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他从来都是站在高高的地方俯视她。
“你说她自杀。”蒋维生语气平静,平静地让人恐慌。
“她平日里最怕疼,手指上的肉刺都能难受很多天。”
蒋维生惨然一笑:“你知道吗?她从楼上被人推下去时,还没死。”
蒋橙被救护车抢救过来了。
“你知道跳楼的人要接受怎样的治疗吗?”
商溪亭呼吸一滞。
蒋维生把残忍的真相揭开:“她的气管,血管通通被清洗,牙全都没了,全身上下粉碎性骨折。”
他越说越恍惚:“你能想象到那有多痛吗?”
最后蒋橙是在巨大的痛苦中走的。
她咽气前,还对着病床前崩溃的弟弟张了张嘴。
她说的是,高考加油,好好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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