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宛宛也要玩水。”她不依地叫。
“这不是玩,姐姐是在干活,跟季嬷嬷到树下去歇着,不然,宛宛就给姐姐拿点心吃可好。”没事做的宛宛就是太闲,一天到晚就想着玩。寻些事打发她去,免得让季嬷嬷难做,她一整天水米未进,还真是肚子饿了。
宛宛点点头:“哦,那姐姐快些做完,陪宛宛玩。”
快些做完,那么大的湖,她没有打算累死自已,没有三二天是做不完的,除非她不要命了,而且泥是越推越多,就越重,她没有什么力气,只能慢慢地将泥用竹扫子推到出口处,顺水推了出去,如果还有鱼在这里的话倒是好,还有些生趣。
“你没有吃饭。”朗朗高音的男声。
晚歌和季嬷嬷侧身叫:“四王爷。”
楚观云扫视着晚歌:“你一天没吃东西,是想证明什么?”一手端着盘子,上面赫然是宫女端在树荫下供宛宛吃用的的各色小点心,一手还拿着一杯茶。
晚歌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我只是忘记了。”
他坐在池边,拈起点头递过去:“最起码,你也要吃东西,不能因为是惩罚,就连饭也省了。”
楚观云还是那样精神,看出她的某些不安,不死死地逼问,也是她欣赏他的另一点,就着他的手,她咬下点心:“很香,奉茶吧,四王爷,呵,晚歌真有福气,让四王爷侍候着。”
“宛宛也要。”她学样地拿起点心,伸长了小手,还是够不着,急得扭着身子,让楚观云哈哈大笑,接过宛宛让她的手够着晚歌。
“好吃,呵,晚歌何来的福气啊,让王爷和公主这样对我,得干活去,不然吃下去不安心啊。”接过茶,大饮了一口,冲淡口中甜腻的味道。
“听说昨晚可精彩了,你的诗很出色。”他放下宛宛在池边坐着,不重不轻地说,却似有所保留。
晚歌听得出他是在试探她,那他必然知道她醉酒让皇上抱到未央宫去的事,而楚观云进宫,就只为了说诗好吗?当然不是,她笑笑,阳光下的她,美得近乎透明:“是啊,为了那诗,胡说八道也一通,现在晚歌不是在清洗白玉湖吗?”
楚观云玄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眸子也柔了:“我来帮你推泥,这些重活,你那里能做。”
晚歌一踢水,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四王爷,你可不能小看了女人,女人是伟大的。”
打心底的赞美:“是啊,当然不能小看了,尤其是你呢?敢踢水给我,你给我等着,别跑。”他来了玩兴,要怪,就怪她的笑太美太美了,闪闪发着光,他想看她开怀大笑的样子,把她眉头深外的纠结给打开,跳下水,双手泼起水就往她身上不留情地泼:“下雨了。”
“啊。”晚歌大笑着往一边避去:“四王爷,你太没有风度了。”不示弱地又泼回去。
湖水在太阳底下晶莹剔透,都惊叫着,躲闪着,他还是让她比较多,不然,他身上岂会湿成一片,而她也没有好处,连发都湿了,二人玩得兴致高昂。
池边却是宛宛嚎陶大哭的声音:“我也要玩,我也要下去。”如果不是季嬷嬷抱得紧紧的,恐怕早就不怕摔痛的滑下来。
“嘘。”二人有志一同地叫停,看着宛宛:“不哭了,我们没玩了,没玩,你看你四叔叔好坏,姐姐的头发都湿了。”趁他不注意,还是掬了把水泼了过去。
“宛宛还是爱哭的公主,羞羞脸。”楚观云哈哈笑着,毫不留情地说。
刚想停哭的宛宛又拉高了声音,看得晚歌真想敲他:“看看,你惹了什么祸,宛宛不哭,明天姐姐让你下来玩水。”
果然真有效,再细看,晚歌惊叫了出声:“宛宛,你哭那么大声,连泪都没有,岂不是骗我的感情吗?”
“难不成,你还想要她哭个不停。”楚观云一敲她的脑袋:“衣服湿了,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还是一样会关心人,晚歌娇嗔着说:“还不是你泼湿的,乖乖站着让我报复回去。”
“这样岂会公平,看样子,再不上去,宛宛真的又要哭了,没吃饭就别逞强,你是干活的料吗?”他还在嘲笑她,就是想要让她开心,她笑,他开心。
“又来说我,别走。”掬起水,往跳上岸的他泼上去。
“姐姐。”宛宛软哝的声音威胁着,不让她参与玩,就有哭的趋势。
“起来。”他一手扶着白玉栏,一伸出一手。
她伸出手,让他拉住,一个手劲就将她拉了上来:“真是没吃饭,轻得像是羽毛一样。”
“我起换衣服,你先回去吧!你很忙。”
他笑笑,摸摸她湿显的发:“脏兮兮的。”
“还笑我,快走啦。”她推着他,莫不要一会皇上回来,看到了他,又说些什么?
“送四叔叔出宫。”宛宛挥着手。
他点点宛宛:“你个没良心的宛宛,有了晚歌,就赶我走了,看我下次送不送马儿给你玩。”再深看晚歌一眼,往外走去。
在未央宫的二楼处,骑了一圈马仍不解气的楚天,坐在隐蔽的地房中,从窗外,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为四弟笑,和四弟玩成一片,可对他,始终却不肯多踏出一步,狠狠地一手击向桌上,拇指上的玉扳指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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