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珑的双瞳瞪大,明显的不敢相信。舌舔了舔干涩的唇,她哑着开口:“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并没有明确拒绝本王提议支援边关的想法,只是说改日再议。”
傅翊韬声线平淡,假意让自己放松下来。
改日再议不就是变相地拒绝了傅翊韬的想法,一时之间夏侯琳珑的嘴里像是堵着几团棉花。软绵绵地塞在喉咙,虽造不成任何威胁,却也让她开不了口。
阵阵无力感又袭上了她的心间,回到北岳比在边关生活之时还要艰难,傅翊韬更是寸步难行,做什么都受着慕容傲的限制。
而后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默着回了王府。
见夏侯琳珑一脸疲惫,春禾为她打好水,服侍着她沐浴。
她轻轻趴在木桶边,身边雾气缭绕,一瞬就模糊了她的双眼。
如今他们的境遇也是如此,看似犹如仙境,实则前面迷雾重重。面前的迷雾拨不开,他们举步维艰。每往前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不知前面到底是陷阱,还是平坦的大路。
“王妃,今日见到白露,她怎么样了!奴婢真是好想她。”
春禾没注意到夏侯琳珑脸上的迷茫,悠悠地拿着花瓣洒在水面,轻松地开口询问。
夏侯琳珑扯了扯嘴角,忽然就有些羡慕春禾,那样纯真的模样,她恐怕是再也不能从自己的脸上看见了。
入夜,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之中,整个王府都是静悄悄,只能听得外面几声虫鸣。
向来听来温顺和谐的虫鸣此时在傅翊韬的耳中听来却是一阵聒噪。
脑海中不停浮现着杨先成的那封信,他都能想象出杨将军在边关急切和傅家军痛不欲生的模样。
忽地慕容傲满脸漠然的模样也钻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他有些痛苦地睁开了眼。
他身子不便,每次翻身木床都吱呀作响,在他几次辗转反侧之后,夏侯琳珑睁开了双眼。
望着傅翊韬并不宽厚的肩膀,她眼前起了一层雾。
这个男人就是用这么瘦弱的肩膀挺起了傅家的一片天,而如今他已经如此劳累,慕容傲还是不放过他,还在不停地给他施加压力。
傅翊韬猛地开始咳嗽,王阁的话涌入耳间,他的脑子越发的清明。
慕容傲如此地从容不迫,想来这件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如他所说,他断然不会真的要了傅家军的命,不过就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罢了。
教训自己之前在他面前耍花招,找借口不喝下那碗药。
傅翊韬的双拳登时就紧了起来,背脊也紧绷起来,只是少喝了一碗药汤,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想到今日夏侯琳珑还入了宫,以后慕容傲要抓住她就想抓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这次反抗让边关的傅家军跟着受罪,下次自己要是再反抗,慕容傲是不是要拿夏侯琳珑开涮了?
傅翊韬不敢想,更是不想让她入虎口。等咳嗽消停之后,他又撑着自己侧过了身,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夏侯琳珑吓得一下闭着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怀中女人睡得香甜,傅翊韬却毫无睡意,盯着皎洁的月光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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