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找到足够的柴火，柴火堆成一堆引燃，火光照亮每一个人的脸，零星的暖意驱散夜里的寒冷，大家不自觉坐得离火堆近一点取暖。

被流放不是享受，所以全程都是风餐露宿，没有住驿站的机会和待遇。

几家人一齐流放，一群人乌泱泱的挤在一起，加起来有百来号人，所以点了几个火堆。

在野外，火种是驱赶野兽最好的方式，加上又不用费钱，所以对于他们自己捡柴火生火的行为不会加以阻止。

一堆接着一堆火点燃，周围的温度都跟着升高几度，大家烤着火，有人从包袱里拿出干粮烤热再吃，有的人不舍得吃从京城带出来的食物，先吃官差分发的食物。

官差分的食物，比在牢房里吃的还要糟糕，牢房里好歹还有稀粥白馍，到了官差这里，就只有硬地快啃不动的麦饼。

麦饼是烤熟了的，烤地很干，很厚实，光是掰开都费点劲，更不用说咬。

这类干粮不是为了好吃，只是为了赶路可以长期保存填饱肚子，和色香味俱全没有半毛钱关系。

余盼暖啃了几口，啃地腮帮子疼，含着泪哀求地看向卢舟舟，卢舟舟揉了揉她的脸蛋，但是只能心疼地哄着她多吃几口。

填饱肚子，大家在河边就着河水简单洗漱，便东倒西歪地睡下。

为了避嫌，男丁和女眷分开睡，女眷们睡在一边，男丁睡在一边，衙役分作两批看守犯人。

余盼暖跟着卢舟舟，两人睡在从河边割下来的干芦苇草杆上，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

余盼暖肚子饿得咕噜作响，夜色下，女娃娃的眼睛瞪地大大的。

她在等，等娘亲给她‘信号’，然后她就可以进到空间里大快朵颐！

“咕噜噜……”夜幕下，余盼暖躺在草堆上捂着叫个不停的肚子，转了个身猫在卢舟舟怀里，小声嘀咕，“娘亲，我好饿，还不行吗？”

余盼暖睁开一只眼悄悄往卢舟舟身后看了一眼，夜幕下只有几堆火光散发着温暖的火光。

大家各自挨着安歇，偶尔有人翻个身找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睡觉。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大家已经筋疲力尽，尽管条件称得上恶劣，还是挨不住困意很快睡下。

“还不行，还得再等等。”卢舟舟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女儿的后背。

“为什么呀？大家都睡着了呀，娘亲你看，哥哥在大舅娘怀里睡得可香。”

余盼暖推了推卢舟舟，母女二人躺在干草上，稍微动弹就会有动静。声响不大，可是在寂静的环境很是明显。卢舟舟忙按住余盼暖乱动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大家虽然睡着了，但还未熟睡，我们需要等晚些，这样才能更加安全。”

并非卢舟舟大题小做，而是确实得多加小心，不然空间一事暴露，会引发大麻烦。

不难想象，她们在空间的一个时辰里，一旦有人醒来发现她们不在，就会认定她们逃了，到时候消息传回京城，皇帝定会以此为由严惩卢家和王家。

更糟糕的是，空间只允许她们在里面待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她们就会被推出空间。

到时候她们突然出现，不了解情况而又看不得她们好的，就会说她们是妖女。

听出娘亲与语气严肃，余盼暖不自觉想起在路上外祖母的嘴脸，不悦地皱起眉，娘亲说得不错，得小心些，要是被外祖母知道，她一定又会变成可怕的样子。

直到将近子时，耳边只剩柴火燃烧的声音和均匀的呼吸声，余盼暖才和卢舟舟进入空间。

卢舟舟立即拿出之前从太医院拿的药材，自己配好泡脚的药包放在温水里，坐在太师椅上脱了鞋袜迫不及待泡脚。

温热的水包裹双脚，身上的疲倦感得到些许缓解，尤其是腿部紧绷的肌肉总算放松下来。

卢舟舟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余盼暖今日没怎么走路，脚上的伤晌午就处理好，这会已经不疼了。

她去书房吃了一碗牛肉汤面，又吃了几块核桃酥，才觉得没那么饿，余盼暖踩着小凳子看了眼桌上放着的各种吃的，拿了几样才笨拙地装在食盒里送去前殿。

“娘……”余盼暖刚想喊卢舟舟，就看见娘亲躺在太师椅上泡脚，像是睡着了。

余盼暖立即噤声，蹑手蹑脚地把食盒放在殿内，悄悄出了宫殿，然后蹦哒着去找守着铺子的老爷爷。

老爷爷的铺子仍旧静静地坐落在田野边，星野下，商铺泛着温暖的黄光，在一望无垠的田野间很显眼。余盼暖趿拉着小鞋走过去，在老爷爷面前站定。

她过来之前，老爷爷还在打盹，她一靠近，老爷爷就睁开眼微笑看着她：“小姑娘想买什么？店里所有商品随意挑选。”

余盼暖往店铺里看了一眼，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老爷爷，店里有没有什么能让人吃了之后不会累的东西呀？药丸或者吃的？”

想到今天赶路，衙役鞭打走在队伍后面的人的清醒，余盼暖就有些发怵。

是不是吃了不会累的药丸，大家能走得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挨打。

如果有，她一定要买很多很多，反正现在空间里有的是钱，然后分给家里所有人每人一颗，这样就不会有人挨打了。

老爷爷摇着手里的草扇沉思片刻，在眼前凭空冒出来的光屏哗啦了几下，摇了摇头。

“店里暂时没有这类商品，不过空间里的泉水，就是那儿，里面的水便是灵泉，有缓解疲劳之效，还能治疗身体一些小病小痛，长期服用可强身健体，用来煎药可以增强药效。重点是不需要钱。”

老爷爷拿手里的草扇轻轻敲了敲余盼暖的额头，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泉水。

余盼暖进过空间很多次，从来没想过喝那里的泉水，闻言惊喜地瞪大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在商店里买药丸，虽说有类似功效的，但花的钱多着呢，你直接取灵泉水，则分文不取，去吧。”说完，老爷爷又恢复成打瞌睡的样子。

“多谢爷爷！”余盼暖想立刻检验泉水是不是真的有老爷爷说的效果，蹬蹬蹬跑到灵泉边蹲下来，掬水好奇地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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