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开始了!走,我们也去看一下!我虽然不能下楼去凑热闹,但我还是想听一听!他们是怎么夸我的!”
说完,陶宛豁地一下子站起身,拉着顾洲的手就兴冲冲地走出了雅厢,隔着回廊的凭栏向下望去。
不出她所料,厅堂中的客人已经沸议哗然。
韩苓竹的诗虽然句句没有愁字,但却字字都透着愁绪。
要是没有陶宛的那首《声声慢·寻寻觅觅》的话,韩苓竹的诗词,也不失为一首佳作。
但她亏就亏在陶宛珠玉在前,繁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明月争辉的!
怎么说呢,这首词虽然不是陶宛写的,但下面那些人的溢美之辞,却真真切切都是在夸陶宛的。
陶宛听着心中欢喜,但也只是欢喜而已。
她笑得一脸莞尔,侧头看向顾洲,压低了声音说道。
“夫君,你听听,他们夸我的那些话,可比你平日里说得走心多了!”
“你拿他们与我比?”
“不能比!当然不能比!我夫君天下第一好!”
“带你来教坊司,就是天下第一好?你这张嘴,最会哄人了!”
顾洲说话间,似是有所感应,情不自禁地抬头向着对面看了过去。
只一眼,陶宛就看到了那张让他脊背生寒的面容,杜归屿!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陶宛想也没想,快速侧身躲到了顾洲的身后。
可是,下一瞬,陶宛忽然想起顾洲的身份,担心杜归屿认出他来。
于是,陶宛二话不说,一把将顾洲推进了雅厢。
待她跟着走入雅厢,关门之际,再次转头瞥向杜归屿的时候,只见,杜归屿拥着外袍,下颌微扬,那审视的目光,陶宛再熟悉不过。
他认出她来了?
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有没有认出来顾洲?
还有便是,刚才匿于杜归屿身后的那抹背影,陶宛总觉得……很眼熟!
不是商陆,那会是谁?
陶宛正想着,顾洲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不悦地追问道。
“你做什么推我?”
“我看到杜归屿了!”
“那又怎么样?你就这么怕他?”
“怕呀!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就是个疯子!”
陶宛说着,脑子里快速想着,如何提醒顾洲,她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你不懂!杜归屿短时间之内或许不会对我做什么,但我怕他今日看到了你以后,对付你和孩子们怎么办?”
顾洲自然听说过杜员外,但却没有见过杜归屿。
毕竟,杜归屿就是个病秧子,当年在华京的时候,他甚少露面,偶尔出行也是寻医问药。
加之,顾洲年少便去了边疆统帅御敌。
所以,陶宛的担忧确实有些多此一举。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顾洲一语成谶,很快就让陶宛体验了一回修罗场的可怕!
当然,依着陶宛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白白受这份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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