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月的左手自小臂处已经高高肿起,但手还是紧紧抓着那清瘦如白玉的腕子不肯放松。
“呃...”
谢吟那如隆冬深湖的眸光深处,翻涌起汹流暗涌。
“嫂嫂,你的手...”
“你闭嘴...”
姜琼月其实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抬头看了看那仓促之间,被拿来斜插入岩壁的羊脂白玉簪子,簪头还雕刻着繁簇的琼花。
“我警告你别乱动,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话音刚落,白玉簪子禁不住两人的重量断裂。
失重感复又袭来,但没过多久,就跌入水中。
“咳...”
姜琼月没能及时屏住那口气,一刹那间,冰冷的湖水便无情地涌入了她的喉咙,让她猛地咳嗽起来。
她心中充满了恐慌,拼命想要控制住那股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呼吸欲望。
但随着胸腔中空气的逐渐耗尽,她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下沉。
四周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她的视野中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暗,如同夜色中无边的深渊。
在绝望的深渊中,她的视线被自己的长发所占据,那些曾经柔顺的发丝在水中变得狂野,随着水流的波动而飘散。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将其包围,仿佛自己正被命运的巨轮无情地碾压。
不甘心吗?有一点吧。
但至少谢吟应该能活下去。
意识消散前,姜琼月只感觉有一双濡湿的双唇贴了上来,血的气息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被送入胸腔。
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眼前开始有一丝光亮。
一双手稳稳扶在自己的腰间,慢慢向水面上浮去。
冲出水面的瞬间,暖阳照得整个湖面翻起金光。
姜琼月眼睛被晃得生疼,她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醒来时,只感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头顶和身下都在晃动。
绣娘看见姜琼月醒了,撩开车帘对着外面的姜怀礼道。
“姜副使,姑娘她醒过来了!”
行事的马车一顿,姜怀礼撩帘探进身来。
“小七,你感觉怎么样?”
姜琼月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被刀划过似的。
半天才挤着嗓子吐出几个字。
“我怎么在这...”
姜怀礼把腰间的水袋解下来递给绣娘,绣娘用帕子沾了沾,先给姜琼月湿了湿干裂地嘴唇。
凉意入口,姜琼月清醒了几分,见只有四哥和证人绣娘在旁,又忙问道。
“谢吟呢?他同我一起掉下悬崖,现在是生是死?”
姜怀礼皱了皱眉。
“就是他把你送过来的,身上是有些擦伤,不过死不了。”
听到谢吟还活着,姜琼月松了一口气。
姜怀礼却示意绣娘先下车去,等到只有两人的时候,才小声对姜琼月道。
“我不管你与谢吟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总之小七你听四哥一句话,以后离他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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