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职级最低,不敢多说,但是态度是有的,直接一碗酒喝干。
就连厨房老张都端来一碗红烧肉,憨厚笑道:“何处长爱吃我炖的肉,今后天天给您留一份!”
唯有简漱玉来得最晚,她和何忠良也没见过几次面,所以只是和他微微碰杯,没好意思多说。
何忠良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军装上的四等云摩徽章在吊灯下泛着冷光。他一杯接一杯,脸庞逐渐泛起红晕,却始终坚持站直军姿。
每饮一杯,他便抱拳回礼:“诸位言重了,诸般功勋非我一己之力,全赖西安站上下同心。云摩徽章戴在我胸前,实是戴在每位兄弟的脊梁上!”
邢元章始终微笑旁观,待喧闹稍歇,忽扬声宣布:“明日开始,行动处扩编两队,优先提拔青岛任务有功者!忠良,今晚你只管醉,明日的西北烽火,还等你掌旗!”
宴至深夜,众人东倒西歪,却仍有人举着空杯嘟囔着“再敬一杯”。
何忠良倚着配车车门,望着漫天星斗,指尖摩挲着徽章纹路——那云纹深处,似有青岛血雨的气息,又似藏着更多未破的谜影。
次日清晨,何忠良被宿醉头痛唤醒,却发现办公桌上已堆满待批的文件。
邢元章推门而入,将一份加密电报拍到桌上:“忠良,戴老板亲自来电,日军驻兰州情报机关近日频繁调动,怀疑与西北交通线有关。行动处扩编后首战,交给你了。”
何忠良揉着太阳穴,目光扫过电文:“兰州…那处不是老江的地盘吗?”
邢元章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正是。但这次任务需要双重保险,你与他联手,方能万无一失。”
简漱玉悄然出现在门口,递上一杯醒酒茶:“何处长,昨夜您提及的青岛密码本,我连夜核对档案,发现其中一组暗码与兰州站旧年截获的密文高度相似。”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或许刺杀山田时获得的资料,正是破解日军西北布局的关键。”
何忠良心脏如过电般猛地一震,接过茶杯的手微微发抖,那茶水中映出的,不仅是简漱玉谨慎的神色,还有窗外人影匆匆掠过的暗影。
午后扩编会议上,新晋行动队员整齐列队,马长安领头高喊:“效忠何处长!”
何忠良扫视众人,却在角落瞥见一张陌生面孔:那人脖颈处隐约有道旧疤,与青岛任务中失踪的联络员伤痕位置惊人相似。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编号,会后单独召见此人。
对方名为“陈陌”,档案却显示是从北平站调来。
何忠良指尖轻敲桌面,忽然问道:“北平冬季严寒,你习惯吗?”
陈陌瞳孔骤缩,答话时语调竟与记忆中的某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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