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季蝉苦笑着摇摇头,目光望向食堂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沧桑:“北方,你还年轻,有些事你还不懂。在官场,很多时候不是你有理就能赢的。在此,我也提醒你。因为蔡忠那档子事儿,纪书记和乌书记两人都领了记大过处分,他们心里肯定憋着一股火。他们两人,虽说人品还过得去,但那是在你没有影响他们的前提下。这次,他们受了处分,觉得咱们通过媒体揭露浙阳丑闻,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挑战了他们的权威,让他们暂时升职都没有希望。因此,说不定他也会把气撒在你身上。你在浙阳接下来的日子,可得小心他们给你穿小鞋。”
路北方对此,倒有些云淡风轻。
他语气坚定道:“季部长,这事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会因为他们有成见,就会退缩。我想,他们也不敢贸然破坏浙阳的发展大局。倒是你,真决定回天际城的话,那就祝你回去后,一切顺遂如意,有空了,多来浙阳走走!”
季蝉轻轻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眼中却闪烁着泪光道:“我会的,北方。你也别太担心我。你在浙阳,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说不定,我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两人相视无言,心中都充满了感慨。
……
季蝉在和路北方吃过饭后,没有声张,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便默默地提着行李,直奔天际城了。她是借着身子不舒服,回天际城看病的机会,到了天际城,将一切安顿好后,再让中组部通知浙阳这边,办理调动之事。
季蝉没有让人送她,而是独自拖着简单的行李箱,前往浙阳机场。这一路上,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如丝如缕,仿佛是老天也在为这离别而伤感。
她慢慢走出浙阳省委这座之奋斗过的办公大院,孤独地站在路边的台阶上拦车,还忍不住回头望了几眼,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她的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告别,既是与那些火热的日子告别,也是并肩作战的路北方告别……
……
季蝉的离开,让路北方确实失落了好几天。
他当然知道,季蝉也是浙阳政治生态的一环,她的离开,就像纪金来清洗那些与蔡忠有关联的公安局长一样,都是政治生态清洗的手段。
那几天里,路北方常常在工作间隙望着窗外发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季蝉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这种回忆,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既感到温暖又倍感孤独。
开会的时候,也因少了季蝉坐在那里,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闷许多。
开发区码头此前一直由负责人席茹玉掌管。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悲剧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席茹玉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折磨,身心俱疲。其丈夫高振波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甚至逼迫席茹玉做出坑害路北方的不当之举。在绝望与愤怒的交织下,席茹玉最终不堪重负,出手将高振波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