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最后还是放过了童渊，不为别的，只为这老头教出的几个徒弟都还不错。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

有道是：

人生自古谁无死，迟死早死都得死。

都60多岁的老头了，也活不了几年了，等他将来病倒了，再借给他治病的机会接去府中，蹬腿之后，再摸尸也不迟。

……

再次回到真定城时，已是八天之后。

真定城内秩序井然，高干依旧屯兵栾城，没来进攻。看来，真定之前那一战，让高干产生了很大的忌惮，在摸清并州军的真实情况之前，高干不敢轻易动兵。

这些也都在王通的意料之中。

而且，王通还料定，袁绍必会派人来谈判。

果然，在王通回到城内的将军府之后没多久，就有亲兵过来禀报：“袁绍的使者辛毗求见。”

王通点了点头，对典韦道：“恶来，你去跟他说，就说我说了我不在家。”

典韦应了一声诺，走到院门口，对辛毗道：“俺主公让俺跟你说，他不在家！”

“……”

辛毗愣了片刻，知道王通不想见他。只好先告辞，第二天再来。

王通晾了辛毗三天。

一直到第四天，才将辛毗叫到客房相见。

……

双方见面之后，王通便佯装不解地问道：

“本将仅有两万人马驻守真定，而高干麾下有八万人马，却为何迟迟不来进攻？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记着。

你们这样让我好紧张啊！

能不能痛快点，赶紧过来跟我打一场？你们打输了，袁本初就将冀州让给我和公孙瓒；我若打输了，就乖乖退回并州，如何？”

这番话，粗听起来似乎有些犯浑。

但实际上却精妙无比！

一句“你们打输了，袁本初就将冀州让给我和公孙瓒；我若打输了就乖乖退回并州”，让辛毗感到非常忌惮。

这是在明确地告诉辛毗，如果高干的八万大军败于真定城下，袁绍将会实力大减。并再也无法抵挡王通与公孙瓒的左右夹击，最后被迫退出冀州。

而王通如果在真定战败，只要退回并州，守住几个关隘，袁绍就奈何不了王通，双方的局势大不了回到开战之前而已。

就看你袁绍敢不敢赌！

辛毗自然听懂了王通的意思，不过，辛毗这人口才极佳，号称有“专对”之才，也不会这么容易服软。

而是轻松地笑了笑，对王通道：

“镇北将军兵锋如此锐利，为何不去主动进攻栾城，然后攻破邯郸，直捣邺城，横扫整个冀州？”

这是嘲笑王通兵力不足。

兵势已经用尽，守则有余，而攻则不足。

这也是事实。

以王通现在的兵力，也只能凭坚城而守。若与袁军野战，则必被袁绍重兵围而歼之。若是想横扫冀州，更是以蛇吞象。

双方看似笑谈。

实则针锋相对，都指出了对方的短板。

王通笑了笑，问道：“那么，佐治今天来找我，又想对我说些什么？”

辛毗道：“辛某只是有些疑问，想当面向镇北将军讨教。”

“直说无妨。”王通道。

辛毗放下手上的茶杯，对王通道：“镇北将军是明智之人，你应该非常清楚，凭你现在的实力，无法打败已经据有冀州和青州的袁车骑。

就算你联合公孙瓒也不行，因为公孙瓒已经势力大减，还被刘和、阎柔占据了上谷郡和代郡。他实际上能控制的只有涿郡、广阳郡、渔阳郡、右北平郡和小半个辽西郡。

并且，刘虞死后，幽州内乱四起，乌桓和鲜卑也是虎视眈眈。公孙瓒自顾尚且不暇，已无力南侵冀州，最多也只是虚张声势，为你牵制一下袁车骑的一部分兵力而已。

如此情形之下，你该当好好经营并州，图谋自身发展。而不应该进攻冀州，引发与袁车骑数十万兵力之间的决战。但你却这样做了，原因又是什么？”

……

（附录图片：公孙瓒当前势力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