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公孙瓒的中军大帐中,正在上演着一场“古龙”式的经典对白。
“子龙,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公孙瓒站在帅位上,手持利剑,看着昂然挺立在堂上的赵云,心里也很是矛盾。
过了许久,才轻轻吐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你的意外到来,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打乱了我平静的心湖。我的心原本静如止水,你的不期而至却如石子落入,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赵云没有做声,只是看着公孙瓒手中的剑。
仿佛那剑就是绝世美人一般。
然而,那剑刃上散发出的寒光,却让赵云清楚地意识到,站在帅位上的这位曾经的抗胡英雄已经彻底变了。
变得好陌生。
陌生到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却听公孙瓒又道:“子龙,你跟了我几年了?”
“三年了。”
“这三年来,本将待你不薄。”
“何谓不薄,”
赵云抬起头来,直视着公孙瓒,眼圈有些发红:
“这三年来,赵某随将军四处征战,也曾立下过不少功劳。去年将军被围易县,是赵某出生入死,护着少将军杀透重围前去求镇北将军王通相救,后又出兵夺下范阳,才为将军解了易县之围。
赵某为将军出生入死,从未想过要背叛将军。
然而,将军你,却听信袁绍使者的离间谗言,不仅夺了我的兵权,如今,还想要致我于死地。这就是将军所说的待赵某不薄?”
“……”
公孙瓒没有说话,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甚至有些后悔了。
这件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两个月之前,一直视公孙瓒为死敌的袁绍,却突然派他的别驾从事荀谌过来拜访公孙瓒。见到公孙瓒之后,那荀谌就对公孙瓒说道:
“我主袁车骑虽与你多次作战,却从未主动侵入过幽州,每次都是你首先出动骑兵入侵冀州。与你之间发生的三次大战——界桥之战、巨马水之战、龙凑之战,前两次是发生在冀州境内,后一次发生在青州平原县。
迄今为止,袁车骑并没有占据幽州的一郡一县。而王通,却占据了你幽州的两个郡。虽然说的是借,却如同那……青楼的娼者跟嫖者借钱一般,赖着一直不还。”
(备注:有过类似被人借钱不还经历的在这里吱一声,借了别人的钱不还的,吱两声。)
略一停顿,荀谌又加重了语气道:“如此看来,那王通与你,表面上是盟友,实际上却是时刻惦记着你的基业的阴险之敌!”
这一段话,正好截中了公孙瓒的心事。
但是,公孙瓒也知道,如今北方三强,各怀心思。王通虽然靠不住,但袁绍更是靠不住。现如今,在三方势力中自己最弱。如果舍弃与王通的结盟,自己根本顶不住袁绍的进攻。
因此,对于荀谌的挑唆,并没有给出回应。
然而,荀谌却不以为意。
只是笑了笑,又接着说道:
“将军帐下大将赵云,甚得将军器重。可我却听说就在不久前,赵云将自己的兄长赵风一家,全都送到了晋阳安置。
不仅如此,赵云还将他师父童渊,也安置在晋阳。
赵云是幽州的大将,不将兄长和师父安置在幽州,却反而安置在千里之外的晋阳,这难道不是很反常吗?
而且,我听说赵云的一万多军队,有2000是并州兵,另外8000多兵卒,也是王通用很高的安家费从上谷郡招募的。
将军难道就不担心这支军队,会成为你的肘腋之患吗?
诚然,我主袁车骑与将军是敌对关系,我今天来见将军,也不是来商讨和议的。
但是,袁车骑也不希望这幽州之地,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他王通的。所以,才派荀某过来提醒一下将军。还望将军三思。”
说完这些话,荀谌就告辞离开了。
但是,公孙瓒却为此而寝食难安。。
于是,几天之后,公孙瓒就派公孙续去担任范阳守将,并且要求赵云将全部军队交给公孙续。赵云虽然有些不高兴,还是将军权交给了公孙续。
但是,在交出军队之前,却将2000并州军放走,让他们回上谷郡找上谷郡太守徐晃。
公孙瓒因此而更加笃定赵云已经的暗中投靠了王通,遂以议事为由,将赵云诱入蓟县州牧府,意欲将赵云杀掉。
……
“那是因为你对本将从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