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站定,盯着王仁图好长一段时间才道:“我真是看走了眼!你究竟是谁?”
若在此时,他们还不知道刚才刘顺义口中的高人是眼前的王仁图的话,他们简直就是白痴。
钱小芊也怒目圆睁,一脸戒备的神色。
王仁图此时跟先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神色自然,动作没有一丝扭捏,完全是洒脱的样子。
他跳下马车,没有回答钱伯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钱伯。
钱小芊看着王仁图手里的一件用玉石雕刻成的人的手掌似的东西,呆住了。钱伯当然也呆住了,简直一动不动!
钱小芊从王仁图的手里一把夺过那玉石,呵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玉石?你怎么会有?”
她简直太激动了!简直太激动了!
没有人能体会她此时的心情,绝对没有人!
这掌形玉石可大有来头,钱家的传家宝除了《半月掌》之外,就是这掌形玉石。而且,这掌形玉石一直是钱家的家主随身所带之物。
但掌形玉石却在她的爷爷手里不见了踪影,那时候她还小,到她父亲时,也常听父亲提起这遗憾,时常说起钱家的掌形玉石消失不见。
而现在,钱家遗失的玉石出现在这个王姓小子的手里,她只是瞪着他,想要一个解释。
而钱伯的脸色虽然也激动,看向王仁图却是不一样的神色。
他从钱小芊手里拿来玉石,仔细查看,看到那掌形玉石的中指上有一根细细的金线从指尖延伸至手腕处。这才点头。
这真的是钱家的传家宝!
王仁图微笑起来也是阳光明媚,盯着钱伯,他知道,知道这掌形玉石的人只有钱伯。
钱伯镇重异常,就连他的伤都顾不得,压着声音,一字一句问道:“你从哪里来?”
这话问得相当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他没有像钱小芊一般问这玉石是从哪里来,反而是问王仁图从哪里来。
可王仁图听到钱伯的话,便一下知道,他是知晓这东西来历的。
他开口道:“天下地地上天,中间有座白丁山。”
听到王仁图说出这话,钱伯终于睁大眼睛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从那里来的人。
眼看钱伯要问许多话,王仁图急忙开口:“有些事情我自会慢慢解释,当前最重要的是希望钱伯助我查探富家的阴谋。”
钱伯毫不犹豫,立马点点头,但一旁不明所以的钱小芊却不乐意,而且很不乐意。
“你聋了吗?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会有我们钱家的掌形玉石?”她说起话来简直带着刺。
王仁图当然一点也不生气,他也不会生气。
王仁图依旧没有解释,钱伯开口:“小姐,想必你也知道钱家的这块掌形玉石是在老爷手里遗失不见的。”
重新坐上马车,乘着风,气氛也不似之前那般压抑,几人向着京南城的方向前进。
钱小芊看着钱伯恭敬地把王仁图让到车里,真是一点都不开心。又听到钱伯接着说道:“说是遗失,却是老爷有意为之。”
钱小芊不敢相信,“怎么可能?爷爷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故意遗失呢?”
钱伯道:“老爷当然知道这东西贵重,正因为贵重,所以不得不遗失。”
看着钱小芊不解的眼神,钱伯道:“那时候富家已经和秦家结盟,我钱家眼看腹背受敌,难以抵御,老爷便亲自前往白丁山,将这玉石留在那里,希望六......希望那人在钱家灭门之际,搭救钱家一把。”
钱小芊当然知道白丁一族,可不知道白丁山,这世上知道白丁山的人很少很少。
所以,她会把白丁山和白丁一族联系起来。当然听到这话的人肯定会把白丁山跟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白丁一族联系起来。于是,她忍不住问道:“白丁山是否和那白丁一族有关系?”
沉默半晌,钱伯看了看王仁图,道:“确跟白丁一族有关。”
钱小芊这才把目光慎重地瞧向王仁图,这少年,难道真是那白丁一族的人?
六白丁和六小白丁如武林神话一般高高在上,而眼前这少年却没什么特别之处,一点也不像个高人!
她又听到了钱伯的话,“没想到,那些年秦家和富家反到没有多大动作,老爷便一直也没提起这事,就连少爷也不知道。这钱家除了老爷和我,真再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若不知道钱伯真是钱家最忠心最心向钱家的老人,钱小芊肯定觉得这事是他们二人的阴谋。
可现今,钱伯绝对说得是真话,那这王仁图的来历想必也是真的了。
只是,她想不通,这王仁图为何行事如此古怪?
她也不管王仁图什么来历,大声问道:“既然你是来助我钱家的,为何刚才还要装神弄鬼,说什么去看病?”
王仁图避开钱小芊的问题,反而说道:“钱伯,请您说说富家的情况。”
钱小芊大怒,就要开口大骂,钱伯瞪了她一眼,回答道:“富家两年前本因为秦家被灭门一时很是低调,一度感觉销声匿迹一般。但前段时间富家家主突然暴毙,富家家主的小夫人以雷霆手段铲除了富家几位权势人物,坐了这家主之位。”
钱伯的伤势却真是有些严重,他咳嗽两声,脸色还是有些泛黄。
王仁图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钱伯只觉得一股精重的内力沿着他的经脉游走全身,刚才战斗所受的内伤都瞬间被滋润温养,变得舒适许多。
钱伯眼神变得很不一样,他又一次知晓白丁山出来的人有多么厉害。虽然他不知道刚才王仁图是怎样击退刘顺义的,但从白丁山走出来的人怎么会简单呢?
钱伯接下来的话有些苦涩,“那女人一坐上家主之位,便拿我钱家开刀。”
钱小芊神色一阵黯然。
“哎,不说这些了。现在钱家就剩我和小姐二人了。若不是到如今这个局面,想来你也不会到这里来。”钱伯道。
王仁图很仔细地听着钱伯的话,听到那女人坐了富家的家主之位,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江湖乱相起,大光明寺由一个女道士坐了主持,现在这京南的富家居然也是一个女人当了家主。这天下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王仁图不愿多想,这事情实在是太复杂,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富家的阴谋,再从秦家下手。
自己才有机会查清许多事。
马车从风里呼啸而过,驶向京南城。(.html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