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青的剑已经快要刺穿王生的脑袋时,王生动了。他向左迈出了一步,然后转身,站在离刘青不远的地方。
就是这简单的一个跨步转身却也是他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后的动作。
“花公子”刘青心神巨震,但终究还是没有方寸大乱。
在那个茶馆里,刘青便和王生交过手,也正是因为那次事件才结下的仇怨。那次交手,刘青没有在王生手中占得丝毫便宜。但刘青却没有放在心上,在茶馆的时候,虽说两个人起了冲突,但两人根本不可能尽全力,既然没尽全力,那自己就是没占到便宜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他这次出手非但竭尽全力,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也是暗中偷袭。有多少人曾死在他的偷袭之下,很多。
这次,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王生的武功简直如此高明,真是打错了算盘。
在万道光影中,王生笔直地立在不远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刘青,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是出手了。”
刘青听着话,心思急转,道:“你究竟是谁?”
他右手执剑,指向王生,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从第一剑刺空,他的身体不可思议地腾空后退,站定后,他就已经时刻准备着。果然,“花公子”终究还有有两下的。
王生笑道:“我当然是王仁图啊。”
刘青听到了王生话里的讽刺,道:“这江湖上我识得的人不多,却也不少。你的武功在江湖中绝对赫赫有名,可我却不认识你!你究竟是谁?”
王生往前一步,道:“我是谁无所谓。反正今天你会命丧于此,又何必知道那么多。”他又往前一步,“你又何必拖延时间,反正你又逃不了的。”
这一下,王生戳穿了刘青的阴谋。刘青眼中不再畏畏缩缩,既然躲不过,他总算还不是个胆小鬼。只见他凶光大盛,便又是挥剑杀来。
依旧在幻阵中,四周都是呼啸而过的刀和剑。
王生的身影仿佛有千丈高,他每行一步都好像是重锤一般击打在刘青的心上。刘青握剑的手已经青筋毕现,呼吸变得急促。倏忽间,他脚下生风,手腕一抖,剑突然朝着王生刺去。
刘青虽不畏死但是也不会等死,若他只会等死,那不知已经死了几百遍,几千遍了。
但王生依旧慢悠悠地,他似乎永远都是慢悠悠地,不急不缓不紧不慢的样子。当刘青的剑差一点又刺上他的眉心的时候,他的右手有了动作。
他看起来慢悠悠地,可是他的动作却是极快极快的,简直是电光火石间就已经使出了他的招式。王生的动作也很简单,只是伸出两根指头,可就是这两根指头,在刘青的眼中简直像是两根擎天巨柱。
食指和中指夹住了眉间的剑,这柄剑不宽,很细,剑身散发着冰冷的光,王生手触到,有丝丝的凉意从指尖传到他的皮肤。
居然有毒!
刘青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他简直开心极了,就像他使出全力偷袭王生的那一刻,甚至比那一刻还要开心几分。
眼前的王仁图的确要死定了,的确,再没有一点点活下去的可能,这回他绝对不可能失手,绝对不可能。
之所以这剑是他的压箱宝贝,不单是因为他的剑法好,他会使剑,更是因为这剑是用七七四十九种毒药炼制而成,剧毒无比,稍微一沾便立马中毒而亡。除了剑柄之外,这柄剑简直就是个大毒器、大杀器,一点都不敢触碰。
这柄剑很薄、很轻,被他缠在腰间。可是,他的衣服里面却是套了一件用细银丝制成的薄衫,专门用来隔离剑和皮肤的接触。
刚开始用剑偷袭王仁图的时候,刘青就已经打算只要剑能触到他的皮肤就好,可没想到他的武功居然如此厉害,超出他的预料。想不到,现在他自己出手碰剑身,看来老天注定要他死,他没有一点活下去的可能。
王生当然依旧会活下去,而且会好好得活下去。
他中毒了,从他的手接触到剑的那一刻,当冰冷的气息沿着他的指尖进入他的手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王生虽然内心震动,可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淡然慢慢悠悠的样子。
他当然有所应付,他的丹田已经鼓动起来,浑身的内力像是一条河流一样沿着经脉奔向自己的两根手指。那两根手指此时已经变了颜色,发红发紫到慢慢变黑。
刘青的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得罪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绝对没有!”
王生风轻云淡,“哦,那还真是未必。”
说话间,王生的手指又开始变颜色,只不过这时候是从黑变紫再到红,然后又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刘青看着王生的变化,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世上从没有一个能中七七四十九种毒药混合的剧毒而不死的人,绝对没有一个!”
王生嘲讽道:“那现在这世上就有了一个!”
他又盯着王生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这江湖中能有如此功力的人没有几个,简直少得可怜。你绝对不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绝对不是!”
他边说边要抽出剑来再刺。刘青的右脚也抬起朝着王生踢去,王生身体一侧,双指一夹,用力一折,那剑尖便被王生折断。与此,他的左掌也一掌递出,轰然印在刘青的胸上。
剑还没脱手,可刘青的身体却已经飞了出去,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还留下一道血迹,像是这漫天光影中璀璨的烟花。
王生一出手便毫不留情,这一掌使出了全力,完全没有要给“花魔头”活命的打算。
王生虽然不是侠义心肠,可他也见不得这样的败类,江湖中这样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能铲除一个他也不会留情的。
他想到自己居然有为民除害的打算,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明媚的女孩,南雨。是她在他最困难的,人生最悲惨的时候毫不保留的用心温暖了自己,而自己的这些也都是因为她的善良美德而来≡己总该对那些好人好一些,也给他们希望,活着的希望,就像当初那女孩给他希望一样。
如果王生此时没有戴面具的话,想必他的表情也是温暖的,没有丝毫冰冷。
慢慢踱步道刘青的跟前,王生低下头,看着胸口已经塌陷下去的刘青面庞被污血染得不成个样子。只是,他的目光却依旧盯着王生,似乎是悔恨。
但,不知他这悔恨为何而来,为何而在?(.html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