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梏耕不耐烦地看了看蜜雪。这点小伤,根本不碍事,这女人却如此大惊小怪。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受不了这个肤浅的女人。
他骤然起身,牵挂在他身上的蜜雪险些跌倒。
他大步走向船舱。“你在作什么,那么慢?”
STEPHEN严峻的声音令宋洁一惊。她猛抬头,只见他已站在她面前。
阆梏耕抽了口气。汩汩的血自宋洁的伤口流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与愤怒,气她的沉默,更气自己让她受伤。
“老天!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他用力地捉起她的手检视伤口,脸上有着如暴风雨般的狂怒。
他的指责令宋洁气结,他竟然还怪她?
宋洁抽回手,倔傲地忍住夺眶的泪水。
“不关你的事!蜜雪要的急救箱我马上拿出去。”
她的冷漠与疏离再次激怒了阆梏耕,他不由分说地强行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
“别管什么蜜雪了!你用点脑子行不行?你这样伤口会发炎的,你知不知道?”他对她狂吼。
宋洁疑惑地看着他。他从不曾如此激动过,而他竟然在痛骂她之后,小心冀翼地为她清理伤口。他的温柔令她觉得受宠若惊,她迷惑地看着他忧虑而焦急地为她上药。
究竟他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啊?前一秒钟还大吼大叫,下一秒竟如此温柔体贴。
她宁可他对她不要那么好,她宁可他还是同以往一样的飞扬跋扈。因为,温柔的他,竟令她如此心动,如此失去防备。
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伤口,阆梏耕叹了口气。他将头深深埋在宋洁如云的发里,他深吸了口她独特的香气,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压抑、抗拒对她的依恋。
他真是混蛋!他咀咒自己,竟然对她作了这么多过分的事。他从来就不是个残酷的人,为什么偏偏对VlVIEN会那么凶暴?他自己也搞不懂。
他抬头望进她含泪的双眸,一阵强烈的罪恶感几乎击倒他。看她受伤,流泪,竟使他如此心疼。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实在太差劲了,原谅我好吗?”
宋洁讶异地睁大双眼。他竟然会向她道歉?!
她的反应让他好气又好笑。难道在她心日中,他是个暴君吗?
他怜惜地抚着她的粉颊。
“我保证,以后会好好控制自己,不会再对你乱发脾气。”
他的话让宋洁更不解了。
“发脾气?为什么?我做错什么让你这样对我?”宋洁全然摸不清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连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为何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及依恋,又怎能让她了解呢?
“没什么,是我不对。”他安抚她,将她紧紧抱住。
慢慢地,他抚慰的手变得激烈,火热的唇在宋洁的唇、耳、颈不断地探索。老天!这是他一整天唯一想做的事!
宋洁在他猛烈地攻击下逐渐丧失理性。她全身灼热,再也不去想今天所受的委屈和手脚的伤口。
这个善变而易怒的男人呀!
宋洁任凭自己耽溺在他的热情攻势之下,不可自拔。
当他终于填满她的那一刻,她无法克制地尖叫出声。他是她身体的主人,她终于了解到这点,永远无法摆脱他对她的影响力。
不管他再霸道、再不讲理,她都无法否认,她永远是他欲望的奴婢。
阆梏耕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只会对她和自己造成伤害。他知道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而他发誓要成为唯一,他已不再犹疑了,她一辈子都只能做他的女人。
他以一次又一次更强烈的抽送宣布自己的主权,她那混合痛楚与情yu的脸孔更激发了他的占有欲,他疯狂地奋力将彼此冲向欲望的颠峰。
蜜雪叹了口气掩上门,船舱门的人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这算什么嘛?!”她怎么这么倒霉,以为钓上个金龟,结果,却只是被人家摆了一道。
她百般无奈地独自在甲板上喝闷酒。唉!看那两个人的样子,这下子,要什么时候才能上岸啊?!她不禁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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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海边回来后,宋洁每天都更早回家,她虽然不肯承认,但她确实希望能够早点见到他,更期望夜晚的来临。
吃完饭后的两人,也不再各自关在房内,他们常常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或聊天,但每当触及彼此的背景,却总是有默契地跳过。
他对她的娇宠似乎有增无减,不时送她些小礼物,她虽惊讶,但也心喜他的转变。
这天,宋洁如往常地到安养院,却察觉到母亲的脸色似乎变得异常潮红,她一摸,发现母亲体温高的惊人。
宋洁急忙唤来看护。只见那看护一副漫不在意地喂给她母亲一颗退烧药,宋洁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如此态度随便、轻忽。
“宋小姐,你别那么大惊小怪嘛!一点发烧,吃了退烧药就好了,别紧张。”那看护好像还嫌宋洁小题大作。“一直躺着的病人,体温偶而也会不稳定嘛!你放心,我们会小心观察的。”
宋洁半信半疑地盯着她那不在意的神情,不知是否真如她所说的没问题,见她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就只好信她一次。
宋洁走时,仍不放心的交待她们,若母亲仍高烧不过,一定要通知她。
不知怎地,离开安养院的宋洁仍有浓浓的不安。
深夜,宋洁的大哥大刺耳地传来铃声,宋洁吓了一跳从睡梦中惊醒。
她瞪着那具电话。二个月前,也是同样的半夜铃声,通知她母亲中风,而现在铃声再度响起!天!不会是妈有事吧!
她颤抖地拿起电话,是安养院的看护。
“宋小姐,不好了,你妈妈一直高烧不退,我们只好把她送到医院,现在在新光医院加护病房。”
宋洁感到全身发冷,她有种十分不安的预威。
交待了一声,她立刻起床换衣服,可是颤抖的双手却让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穿好。她提起背包,就往外冲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宋洁手正握着门把,听到背后的声音,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
“半夜三点了,你怎么出去。要去哪,我送你吧!”阆梏耕看着宋洁惨白的脸,不禁关心地说。
宋洁紧绷的情绪在听到他温柔的询问时断然崩溃了,她的泪无法控制地流了满面,全身仍剧烈地颤抖着。
她只能以破碎声音说:“新光医院。”
闽梏耕的BMW轿车在深夜的进路上狂飙了起来。两人急急忙忙停了车就冲向加护病房,只见安养院的看护林小姐在病房门口等着宋洁。
“宋小姐你来了!太好了!”
“我妈怎样了?”宋洁赶忙问。
“还是进去听医生怎么说吧!医生说要亲自告诉你。”林小姐按了加护病房的门铃,带着宋洁和阆梏耕进入加护病房。
医生先让宋洁看了她的母亲,她全身又都Сhā满了管线,让宋洁又掉入恐惧中。
“宋小姐,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母亲原本就中风瘫痪在床,抵抗力较差,现在有细菌感染的现象,全身呼吸及循环的情形都很不好。”医生带着怜悯的语气,向宋洁解释。
宋洁全身像被倒了一盆冰水般地一动也不动,她很熟悉医生的这种语气,就像当初他们宣判她母亲再也醒不过来的情形一样。他是在暗示着什么?她可能要失去她母亲了?
仿佛在印证她的想法,医生递给她一张病危通知单,并要她有心理准备,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为什么?在她牺牲这么多之后,她还是无法换回她母亲的生命。
阆梏耕心痛他看着宋洁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这就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吗?为了她母亲?他忽然好想好想抱着她,替她承担痛苫。
此刻宋洁的精神状态根本做不了任何事,阆梏耕默默地为她办好各项手续。等一切忙完,天也亮了。
他买了些早点,回到病房门口,却见宋洁仍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他叹了口气,将一杯咖啡拿到她唇边。
“喝点咖啡吧!我买了早餐。”宋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红肿的双眼、空洞的表情让他又是一阵心疼。
“我不想吃,谢谢!”宋洁缓缓他说。“忙了你一夜,真不好意思,你回家休息吧!让我在这里再待一阵子好吗?”
“不!我陪你吧!”阆梏耕坐在宋洁身边,这个时候,他实在无法扔下她一个不管。
“你待会儿还要上班呢!”宋洁提醒他。
“没关系!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吧!”
宋洁感激地看他一眼,她心里其实不想他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STEPHEN当成一个依靠,若他走了,她实在没勇气一个人面对随时可能传来的打击。
三天过去了,宋洁日夜守在病房门口,只能一再听着医生的解说。但她母亲的情况没有任何好转,反而一日日更形恶化了。
阆梏耕默默地守着宋洁,怕她也倒下了。他尽量花时间陪伴她,不希望她一直沉浸在优俱之中。
沈韵如终于见到STEPHEN,她原本对他并不存有很好的印象,但看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宋洁,她也被他感动了。沈韵如相信他与宋洁之间绝不只是rou体关系,只是他们俩都不承认罢了。
一星期后的一个下午,躺在椅子上小憩的宋洁忽然被护士小姐唤醒,她那忧虑的表情令宋洁突地一颤。
“宋小姐,你最好进来一下。”
宋洁进入加护病房中,只见医生向她说:“宋小姐,你母亲可能快不行了。”
她只能呆愣地看着医生,不知该做何反应。
天哪!她要怎么办?宋洁慌了起来,她唯一想到的人是STEPHEN。她急急打了STEPHEN的大哥大,他接到电话后火速赶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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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无助地任由他安排母亲的后事,她很惊讶地发现他其实一切早已都为她准备好了。
而她只能在一旁哭红双眼,完全不知所措。在这一刻她深信自己能全心地信赖他,依靠他为自己抵挡任何危机或风雨。
“STEPHEN,谢谢你。”宋洁与阆梏耕、沈韵如站在母亲塔位前。
由于阆梏耕事前的准备、宋洁母亲的丧礼得以肃穆、和平的进行。虽然参加的只有他们三人,但一切总算告了个段落。
经过了这段在医院的日子,宋洁变得十分依赖STEPHEN,而他也不再隐藏对她的关怀。这一切看在沈韵如眼里,简直开心透了,她很高兴好友有这个有心人相伴。
回家的路上,宋洁百感交集地看着阆梏耕,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变了,变得温柔体贴。在他对她冷酷时,她还能保留自已的感情,但当地对她如此关怀时,她又如何能控制自己不去承认她爱他呢?是呀!像他这么优秀的男子,事业有成再加上迷人的外表,任谁也会轻易动心的,何况在与他有过了这么多次亲密关系之后,宋洁实在难以否认自己渐渐融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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