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慈芬皱眉地看着拼命往她身边靠的赵明。这家伙是个色鬼,从以前就一直不知好歹地想追求她,令她嫌恶得想作呕!
“我不喝!”她断然拒绝。
“别这样嘛!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嘿嘿!”
赵明眼中的暧昧令董慈芬尤为愤怒,现在全社交界都知道她被抛弃,叫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来!喝点酒会舒服点!”赵明仍不识相地缠着董慈芬。这朵社交界之花,他早就想摘下来。要不是之前她一副以阆梏耕未婚妻的身分自居,他早就下手了,这下她可落单了吧!看她如何逃离他的魔掌。
“你别烦我行不行?”慈芬已经动怒了。
“没必要为了那个妓汝气坏身子嘛!”赵明完全不被董慈芬的态度吓退。
董慈芬怀疑地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妓汝?”
“就是STEPHEN那个新娘嘛!我记得她好像叫VIVIEN,好像在二年前见过她。刚刚一下子没认出来,因为她当年穿的是惹火的比基尼,现在穿白纱,哈!怎么认得出来嘛!哈哈!”
董慈芬睁大双眼。“喂!你乱说什么?她是妓汝?!”
“我才没乱说!”董慈芬的反应令赵明窈喜,她终于注意他了。
“你想知道细节的话,和我回家,我慢慢说给你听。”
赵明见机不可失,连忙借机先把慈芬骗回家再说。
董慈芬恨恨地看着赵明那副暖昧的表情。她很清楚他的意图,可是,她实在忍不住要知道宋洁的来历,只要能有机会报复他们,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董慈芬咬咬牙,下定决心。“好吧!我跟你回去!”
赵明得意地笑了,想不到这小妮子那么容易就上钩了。等他将她带回住处,他要她怎样,想必她也没办法拒绝了!
阆梏耕疑惑地看着董慈芬与赵明相楷离去的身影。奇怪!董慈芬一向对赵明不假以颜色的,怎么今那么亲密?
他苦笑,唉!也许她是另一个伤心人吧!
想想自己,眼看着所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堂嫂,那种痛苦,简直令人发狂。
他默默地离开吵杂的会场。够了!一整天的强颜欢笑,已经令他身心俱疲。现在,他需要独处,好独自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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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满脸倦容,她机械性地换下礼服、卸妆、梳洗。一整天的劳累,令她几乎支撑不住,但她还睡不着,因为,婚宴结束后,阆梏耕一直没回房来。
她躺在那张特大的新床上,两眼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回想今天的种种,令她的胃纠结。
在人前,STEPHEN一直表现出对她的宠爱,她的同事们都以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甚至连沈韵如都被他的伪装所骗,以为他们是为爱才结合的。
她讽刺地露出一抹苦笑。只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恢复那副冷冰冰的脸孔,而这是别人都看不到的,她不了解他怎能变脸变得那么快。
也许,他的伪装是有必要的吧!她无奈地想。
至少,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是因相爱而结合的,没有人会加道她只是他用钱买来的情妇。
宋洁不敢想像,如果他的家人知道她曾是为了钱才和STEPHEN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她打了个寒颤,她很清楚,以阆家的财势,STEPHEN应该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而他们接纳她,是因为STEPHEN表现出他非娶她不可的强硬姿态,当然,还为了她腹中的胎儿。
然而,如果,他们知道她曾为了钱而出卖自己,又会有什么反应?她被这个念头吓得傻了。
今晚,她见到赵明了,她恐惧地想起那一幕。
当她被介绍给赵明时,她好怕他认出她来并当场拆穿她,所幸,他好像不记得她了。这点令宋洁大大松了口气。她实在无法想像,如果他说出她曾以十万元为代价陪了STEPHEN一晚,她的公公、婆婆会有什么反应。
经过这二个礼拜的相处,她的公婆和爷爷,对她都那么好,她实在无法让他们知道事实真相。她好害怕他们会因此而看轻她。
一整夜,宋洁在忧虑、担心之中过去,她无法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尤其是,一整晚STEPHEN竟然没有回来。
天哪!这就是她的婚姻生活吗?好一个“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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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使董慈芬不适地申吟。她勉强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腥红的床。天哪!这是哪里?
她惊讶地坐起身来,才发觉自己竟然全身赤祼,她蓦然记起自己竟和赵明渡过难堪的一夜。
她厌恶地瞪了眼身旁仍沉睡的赵明。她暗咒,这个小人!趁人之危。
慈芬走进浴室,急急地想洗去那男人在她身上的气味。真不甘心,为了STEPHEN,她竟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没关系!这一切,她都要向STEPHEN及宋洁讨回来!她恶毒地想。
她心中不断计划着如何揭穿宋洁的假面具。她想到当阆家知道STEPHEN娶了个什么样的老婆时,他们将会如何愤怒,以及宋洁会有多难堪。她得意的露出邪恶的笑。
STEPHEN竟然娶了个妓汝回家!!哈哈!这将是今年社交界最大的笑话了。
她要阆家为了宋洁而抬不起头来,她要他们付出代价。
哼!这就是他们不要她而要宋洁的报应。
董慈芬深深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她想到阗家长辈们将宋洁赶出家门,而STEPHEN终究会回到她身边,甚至求她嫁给他,她狂妄的大笑出声。
她已经等不及要展开她的报复计划,但首先,她必须尽速离开这个令她恶心的男子。她忿忿地用力搓着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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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梏耕悄悄地打开新房的房间,当他看到宋洁熟睡的脸后,松了口气。
他颓然坐在床畔,看着她紧锁的双眸,忽然有种冲动要将它们抚平。
他不是故意要整夜不回房的,他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但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
阆梏耕叹了口气,在宋洁身旁躺下。
他贪婪地吸取着她独特的清香,不禁一阵心动。他就是如此不可救药地被她吸引,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无法克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他诅咒自己。
宋洁一个转身,将身体自然地偎在他身边,他哀号了一声,脑中警铃大作。
天哪!这女人总能迅速的瓦解他的一切自制。
他不可克制地看着床单滑落后隐约露出她那日渐丰满的身体,此刻正柔软地靠在他紧绷的手臂上,他倒抽了口气。他不是柳下惠,何况,他身边的人是他的新婚妻子。
宋洁睁开双眼,看进了STEPHEN那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她很清楚他眼中的欲望,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有什么关系呢?她凄楚地想。唯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和平相处,而不再是剑拔弩张。
宋洁毫不保留地抱紧他的颈项,她感觉到他一僵。
他讶异于她的热情,而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用力地吻住她的双唇,像是惩罚,又像是在诉说他压抑许久的深情。
宋洁毫不隐藏自己的感情,她回应着他的怒气,以全然的包容,迎接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宋洁的降服令他心动,她那全然信赖的脸庞激起他强烈的占有欲。他以一记又一记猛烈的律动来回应她的深情。
良久之后——
他们的身体仍紧紧拥抱在一起,有一种比肉欲更深一层的情愫在两人间弥漫。
他们都不想说话,怕会破坏这神奇的一刻。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
如果,起床之后,他们又回到那种“相敬如冰”的情景,他们宁愿永远不要起来。两人苦涩地紧拥着彼此,深怕再次面对痛苦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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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洁全身酸痛地醒来,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今天早晨他们疯狂的Zuo爱令她欣喜。也许,他们之间的共通点实在少之又少,但至少,他们在床笫之间的协调,可以成为两人冲突下的润滑剂。
她有些失望地发现阆梏耕已不在房内。
宋洁缓慢地起身更衣、梳洗,她想到今后每天能与他共处一室,心里不禁有种又甜蜜又苦涩的快乐。
忽然,楼下的争吵声令宋洁眉头一皱。
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出房间,听到董慈芬的声音时不禁犹豫地停住脚步。
她为什么在他们新婚第一天就来家中?宋洁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难道,她还不放过阆梏耕吗?
她迟疑地站在楼梯口,却听到她与阆家人的对话……
“爷爷!”董慈芬嗲声地说。“你要相信我!我都是为了你们阆家好,才来告诉你的。”
董慈芬的声调竟有点硬咽。“那个宋洁,真的不是个好女人,她是个妓汝啊!”
宋洁面如死灰地听着董慈芬的控诉。
董慈芬的一字一句都无情地伤害着宋洁的心。
“赵明告诉我,宋洁在二年前在俱乐部遇见他和阆梏耕,她还不知羞耻地穿着比基尼泳装在那里勾引男人。最后,以十万元的代价卖给阆梏耕呢!”
董慈芬看着爷爷气得胀红的脸与阆父阆母震惊苍白的表情,不禁暗自得意。她还不放弃,继续努力的加油添醋。
“唉啊!伯父、伯母,你们不知道我昨晚听到赵明的话有多吃惊。在婚礼上,万一赵明讲给别人听,那你们阆家的脸要往哪摆?真看不出来,宋洁是那种女人,她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欺瞒你们。搞不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野种,她是因阆梏耕有钱才赖上他的。像那种妓汝,怎么知道她的小孩是跟谁生的?”
宋洁觉得全身血液像流光了似的冰冷,她恐惧地看到爷爷的怒气和公公、婆婆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心痛地发现,阆梏耕背对着她。她虽没看见他的表情,但他面对董慈芬那尖锐的指控,竟然没有一丝一毫为她辩白的意图。
她的心沉痛地像被撕裂一般。
爷爷愤怒地瞪着阆梏耕。“阆梏耕,你明知宋洁是那种女人,为什么还瞒着我们?甚至还娶了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您别生气,事情可能不是慈芬说的那样。”蒋文娟急切地拉阆梏耕的手。“梏耕,告诉爷爷这是一个误会!你说呀!”
宋洁含泪看着婆婆那着急的模样。婆婆待她那么好,她实在不忍伤害她。
“董慈芬说的是真的!”阆梏耕缓缓他说。
宋洁脑中轰地一响,她的世界一下子崩溃了。经过了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还是将她当成一个妓汝,甚至在他家人面前,也不留给她—点尊严。
她没有听阆梏耕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她已经痛得无法思考、无法感觉。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面对他、面对他的家人。
宋洁发了疯以地冲下楼,不顾一室讶异的眼光,她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是拼了命的想要尽速逃离这里。
她跑出大门,惊觉到身后阆梏耕正追赶而来的脚步,她跑得更急了。她满脸泪痕,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那只是本能地想逃开这一切。
阆梏耕恐惧地看着宋洁不要命似地在山路上跑着,她刚刚下楼时那死灰的脸色让他心惊、恐惧。
蓦然他看见一辆轿车正向宋洁迎面而来,而她竟然没看到——
砰地一声,宋洁被撞飞了出去——
阆梏耕感到全身冰冷,当他看到宋洁如一块破布似地躺在路旁,他的心脏都纠结起来了。
他急速地冲到宋洁身旁,她惨白的脸及紧闭的眼睛,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拼命地将她载往医院。
喔!天哪!宋洁!你不能死!阆梏耕从未感到如此害怕与无助,这段到医院的路仿佛变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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