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局长,有些事你能处理的还是你自己去处理,我现在已经不考虑官场那点事了,这件事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也不能扔下你不管,你说是吧。”余善贵愈来愈觉得闫瑞东有些烦,他甚至想站起来送客了,但一想自己的化工厂或许在以后还有求于他,干脆咽下这口气,退一步天高地厚,拿钱息事宁人。
闫瑞东听出了余善贵的意思,他在心里冷笑一声,余善贵虽然跟省里有关系,但他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混的,自己稍微使个绊子,他余善贵就的折腾一番,闫瑞东也知道,不管你的关系多硬,有些事也不是轻易去动用这个关系的,求的次数多了,这人情就淡了,说不定到时候他的那层关系烦了,他余善贵也就被自己劳劳抓在手里了,既然他不给自己面子,那自己何必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他。
闫瑞东笑了笑,说道:“那我就谢谢余总了。”
“呵呵,闫局长客气了。”余善贵也笑了。
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如果闫瑞东来视察工作,余善贵百分之百会留下他吃饭,但这次余善贵连让都没让,现在闫瑞东在他眼里,那就是个小兵小卒,根本不值得尊重,起码他是让自己看不起的,这点屁事都搞不定,成不了大气候。
回到单位,闫瑞东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跟刘旭谈判,这件事不管是刘旭还是王迪,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而且刘旭的脾气闫瑞东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罢休,跟他用钱多筹码显然行不通,现在刘旭想要回自己的副局长,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想到过要钱,不然他不会为了这个副局长来找自己,而且还光明正大,闫瑞东心里有些慌,余善贵那里暂时是搞不定的,就算今天搞定了,刘旭估计也会实施下一步的计划,把自己和余善贵送进去,想到这里,闫瑞东打了个冷颤。
虽然闫瑞东能预料到后果,但为了让自己心里那残存的侥幸,他不得不把刘旭提出的要求用重新梳理了一遍,副局长这件事他还是要去办,办总比等死要好,刘旭有录音,肯定不是一份,而且肯定不止他跟王迪两个人听过,闫瑞东恨自己让刘旭在执法大队干了这么久,这搜集证据的本事就是在执法大队练出来的,但如何去办,闫瑞东伤透了脑筋。
闫瑞东把办公室的门锁了,自己在屋里呆坐了一个下午,中午虽然没吃饭,也没睡觉,但他丝毫不觉的饿,不觉得困,他在考虑一个计划,刘旭给了自己七天,他要在五天内把这件事搞定,不但把这事搞定,而且还要保全自己,闫瑞东觉得自己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了,他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闫瑞东在余善贵那里走了以后,余善贵也没闲着,虽然他是猜测刘旭是抓住了闫瑞东的把柄,他才那这件事来胁迫自己的,但现在余善贵并没有证据,万一这件事是真的,那自己就被动了,刚才的话说的很坚决,如果事情是真的,自己再挽回,会很难,自己现在还没出缓刑期,随便一个罪名就能让自己执行实刑的,到时候就算是省里的关系也白搭了,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道理余善贵现在已经非常明白,这辈子被刘旭打到,现在刚刚想翻身,可别出现意外了。
想到这里,余善贵摸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这个电话是打给省看守所他一个同学的,首先他要确定一下王恒山最近的动向,他要知道王恒山最近有没有异常的举动,万一这件事王恒山知道了,他肯定会有所动作的,一个县长,即便进了监狱,如果他想跟外界联系,那也是非常简单的事,余善贵的同学告诉他,最近王恒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余善贵松了一口气。
可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余善贵犹豫了一下,把乔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余善贵吩咐乔虎,这几天什么都不用做了,想办法弄清楚闫瑞东和刘旭这几天的动向,每天向自己汇报一次,乔虎是黑道出身,他对于余善贵是非常服帖的,虽然余善贵不是黑道人,但乔虎只称呼他为大哥,现在大哥安排的事,自己不但不能问,而且还要无条件去执行。
安排完了这件事,余善贵又给自己安排在王大成化工厂那个亲戚打了个电话,又核实了一遍,他的亲戚还是那句话,自己什么都没说,而且在新疆过的也很好,让余善贵放心。
闫瑞东在第二天早晨便开始了他的计划,在家里吃过早饭,闫瑞东并没有去单位,他知道,在单位如果见到刘旭和王迪,自己会很难堪,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一天,自己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势必没法跟刘旭交代,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又从自己的储藏室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好几年的茅台酒,提在手里,闫瑞东很郁闷,这酒自己都舍不得喝,但现在不得不然他易主了,再想买,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闫瑞东直接来到了省安监局,把两瓶茅台酒亲手交给了市执法总队的总队长,总队长喜欢收藏酒,这在全省安监系统是出了名的,闫瑞东用两瓶价值上万的茅台酒换来了那次事故调查报告的复印件。
因为这次事故牵涉到了王恒山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只是把处理决定在省局网站上对外进了公布,闫瑞东是想把事故报告拿到手,然后看看上面事故的认定和对自己的处理的依据,特别是这个认定问题,虽然事故报告只有短短的几页,但这个事故报告一旦盖上了省局的公章,那就定性了,自己已经背了处分,这个处分就是依据这事故报告来的,如果事故报告上的定性对自己有利,那自己完全可以什么都不顾,直接跟余善贵挑明,到时候余善贵再不答应,他闫瑞东几乎就是一身空白,想处理自己都处理不着。
看完了事故报告,闫瑞东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一种夹杂着奸诈和嘲讽的笑,是一种自己发自内心笑。
事故报告上竟然对自己的工作失误做出了定性,但这短短的一句话根本就跟没说一样,现在的安全事故,说到底自上而下都有责任,省局领导也有责任,只是分事故的大小把处分停止在哪一级的问题,王恒山受了处分,在县一级就卡住了,自己这个处分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档别人的眼用的。
可单凭这一个事故报告去跟余善贵撕破脸显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他还需要一个东西,这个东西的杀伤力要比这个事故报告强百倍,虽然很难搞到手,但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闫瑞东拼了,就算掏光了家底,他也要搞到手,现在对于闫瑞东来说,钱要比自己的前途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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