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柴扉道:“大哥武功高强,我要学武也跟你学。”
吴钩苦笑道:“你我虽然投合,但性子相去甚远,我的武功你是练不好的。”
鹿柴扉 网游之妖城全文阅读奇道:“这是为何?”
吴钩道:“此刻难以解说清楚,你尊我吩咐,练这《北冥神功》,绝无碍事。他日段家的公主便有罪则,我代你说清。”
鹿柴扉呆呆看着帛卷,已甚心动。却道:“只怕小弟这个年岁练功,已然迟了☆后一事无成。”吴钩摇头道:“这《北冥神功》博大精深,当可弥补后进的不足。”
他铺平卷轴,一幅幅图画看下去,到了帛卷尽头部分,上面满是足印,上面注一些细字,却是易经当中的方位卦名。右侧又有注解,吴钩心痒难搔,叫道:“当真是鸿运当头,这些足印定是《凌波微步》了。”
鹿柴扉对易经颇有研究,见到上面的卦名,奇道:“这是伏曦八卦的方位啊。”
吴钩道:“正是。”他满脸欢喜地看着鹿柴扉,又道:“兄弟性子谦和,与这道家功夫契合。假以时日,定有大成。”
他叮嘱了一些练武要义,慎重交代后,伤口又痛楚起来,不禁咳了两声。
鹿柴扉道:“大哥歇着,来日方长,咱们从长计议。”
吴钩盘坐在地,调息半晌,缓缓睁眼,道:“时日紧迫,那几帮人绝不能善罢甘休,天明之前,我定要找个僻静处,养好内伤。”
鹿柴扉道:“此处还不够僻静么?难道他们能挨家挨户搜查,目无王法么?”
吴钩呵呵一笑道:“他们要找人,又何须明目张胆?我进到你房里,又难道是敲门拜访进来的么?”
鹿柴扉赧颜一笑,点点头。吴钩道:“这两件帛卷,你要贴身保存。《六脉神剑》也便罢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要加紧习练。道家功夫容易上手,假以时日,当有小成。”
鹿柴扉道:“小弟全凭大哥做主。为何那两样练得,《六脉神剑》却练不得?”
吴钩道:“六脉神剑乃是大理段氏不传之密。不过事有轻重急缓,世间武学,世间之人皆可练得。紧要关头,也不必拘泥死板,难道别人欺上头来,还将脑袋凑过去叫人打?”
鹿柴扉为他气势所感,道:“大哥所言有理。”他见吴钩身负内伤,不禁起了敌忾之心,深觉世间事原不是件件公平,有道理可讲的。
吴钩哈哈一笑,说道:“天色不早,我这便要走了。你我兄弟之间倒还罢了,却不可连累段老师和蝶姑娘。”
鹿柴扉情知吴钩此去凶险,心中一酸,道:“我同大哥一道走。”
吴钩拍拍他的肩,道:“你现在身无武功,在我身边,反为敌所乘≈弟尽管宽心,我生来命硬,伤愈之时便来跟兄弟相聚。”
鹿柴扉知道吴钩所言在情在理,自己若跟着他,除了成全义气之心,实无益处。便强忍悲痛,道:“大哥小心,小弟一定不辜负大哥的嘱托,要将剑谱送到天龙寺。”
吴钩道:“剑谱是那人从宫中盗得,送往天龙寺原是无奈之举。能送到皇爷手里,自然是最好的。”
两兄弟临别之际,吴钩洒脱,鹿柴扉难舍。吴钩又嘱托一些练功要领,言道:“倘若行功时滞碍难除,便要停下来,小心参详。否则内息易出岔子。”
鹿柴扉紧记心头,看着鹿柴扉翻出窗外,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鹿柴扉回到榻上,反复难以成眠,又起了身,拿出帛卷,打了开’子的〈〈逍遥游〉〉他是读的精熟的,北冥神功的微言大义,他初看之下,已然大致明白其中要义。参详图画时,虽识得**道名称,却苦于没有内功底子,摸索起来分外费力一些。
他正看之时,突然心念大动。跳下床来,从书架中翻出一本医经,翻看时,里边记载的全是经络的学问。鹿柴扉将帛卷收好,抱着医经,乘月色翻看开来。
鹿柴扉沉迷之间,不觉到了寅时。他合上书卷,于经络之说已摸出点门道。
修炼内家真气,原是由经络连接人体,上下、左右、前后、内外等连结,进而或深或浅地将五脏(心、肝、脾、肺、肾)、六腑(胆、胃、大肠、小肠、膀胱、三焦)、头面、躯干、四肢等都连系起来,。所言经络者,于修行者而言,包括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五络,以及很多络脉和经脉等总称之名。
普通人经络的正经十二脉,是内息通畅的主体,奇经八脉是调节十二经脉之作用“者为一般人皆具足之经脉,后者为内家真气所开启的特有经脉。运功者先起八脉,进而导入正经十二脉,透过经别及经筋,连结一切脉络,使气周游全身。内息如同积雪球,时日练的愈久,内息便愈强。
而武学衍变,内息修炼也非墨守成规。代代武学奇才,穷毕生智慧经验,推陈出新,开创武学新的局面。若佛家〈〈易筋经〉〉,逍疑〈〈北冥神功〉〉,便非一朝一夕的行功路子。其中〈〈北冥神功〉〉。更是行云流水,与道家了无拘束,闲云野鹤的性子。〈北冥神功〉〉一旦入门,世间万物精华皆可借用,便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北冥真气修行者,便似一个深渊,多少功力与之接触,尽能导入为己所用。
逍疑开宗立派的祖师,细究之下,当是庄周。其时武学不兴,庄周徒俱武功,半人半仙,外人难以索解。其后代代弟子智慧高绝,却始终与尘世若即若离。因此逍疑一直名声不著,再加之择徒严厉,门规怪异,所以人丁始终不旺。
传至唐代,更是由武学门派扩展,于星相占卜医学及各种艺技等等都要考究。凡门下弟子,都要天资过人,能一心多用,承传派中精要。
再至无涯子天山童姥李秋水手里,武功固然练的高强,然真正博学的却只得无涯子一人。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对无涯子皆有爱慕之心,两人争风呷醋,终于导致逍疑势力渐衰。无涯子先后收了三徒,只虚竹子只得其武功真传;苏星河所学,多而不精,终为丁春秋所害;丁春秋自作聪明,北冥神功一知半解,练作了化功**,便如段誉当年在无量山玉洞所见的注解:“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之内力,不能引而为我所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段誉虽也练得逍疑的〈〈北冥神功〉〉及〈〈凌波微步〉〉,却不算是逍疑弟子;至于王语嫣,虽是李秋水的甥女,熟识天下武功,却于逍疑武功懵然不知。
因此,灵鹫宫已算是逍疑于世间最后血脉了。然无涯子同辈三人,勾心斗角,逍疑的武功散落在外,连当年远在西域的鸠摩智,竟也练得小无相功。
鹿柴扉洗嗽毕了,还没见柳絮飞出房来。又在后院耽搁半晌,才见柳絮飞从屋里走出来。她见鹿柴扉万事毕备,心里不禁歉然。
柳絮飞道:“师哥,我昨晚做了一晚上恶梦,很是倦累,咱们今日不赶观音市罢?”
鹿柴扉见她神情憔悴,云鬓不整∧中怜爱大生,道:“师妹脸色憔悴,我去请卢大夫来给你诊一诊脉。”
柳絮飞喊住他,道:“师哥不要劳烦,我进无躺一会便没事了。”
鹿柴扉知她性子,不敢坚持。
柳絮飞道:“师哥,老师夜里没回来罢?”
鹿柴扉道:“老师在天龙寺听经,已经去了两三天了。”
柳絮飞道:“我昨晚梦见了老师,血临临站在我床头。”
鹿柴扉道:“那定是你牵挂老师,因此过虑了。”
柳絮飞摇摇头,不再说话,转回屋里。鹿柴扉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奇特感应。扰的心神难安。用过早膳,他又探看了柳絮飞,见她躺在床铺上,眼睛闭紧,似是睡着了。
出了柳絮飞房门,他径直奔到卢大夫家中,家中下人却道:“家主人一早去了观音市,购买药材。”鹿柴扉关照道:“相烦这位大哥,卢大夫返转,便请他到城东苦茶居一趟,为舍妹诊一诊。”那仆人知道段熙圣的名头,连声应承下来。
鹿柴扉又道:“请问小哥,铺上可有甚么治得内伤的药材么?”
那仆人道:“鹿小哥上铺里垂问罢!铺上掌柜自会相告。”
鹿柴扉答谢了,本想赶去市集,心中挂念病中的柳絮飞,又半途折回。
到了家中,正巧见了张妈从柳絮飞房中走出来。鹿柴扉上前问道:“张妈妈,小蝶好些了么?”张妈道:“蝶姑娘一直睡下,没有动静。”
鹿柴扉心中烦躁,又想到此刻生死未卜的义兄,长叹一口气。回到自己屋子里,掩上门,从怀中拿出帛卷,从第一幅图练起。
《北冥神功》自“手太阴肺经”起步,从少商至云门为一次循环,与世相反。武功一途,与别的技艺原无区别,一旦入门,便很难歇止。如奕者好棋,琴者好音一般。而武学更是浩如烟海,没有止境,到了一个境界,又欲攀新的境界,更上一层楼∏以天下好武之人,虽知习武打斗,是在刀口剑尖上混日子,却仍乐此不疲。
鹿柴扉从医经上熟稔了“手太阴肺经”,知道肺经总共十一个**道。一般练气之人行功,起于中焦,起于中焦,下络大肠,还循胃口,上膈属肺系,出腋下,至肘中,入寸口,出大指之端。北冥神功恰恰相反,顺序全然倒置。
鹿柴扉修此第一课,由少商**导入第一股气,行经太渊**,再经经渠**,入寸口列缺**,从臂内上骨下廉孔最**循尺泽**,过肘中侠白**,至内天府,最后从云门**至中府。
鹿柴扉按卷上指导,一股微小的真气,行经一个小周天,到了中府。一个循环之下,鹿柴扉已由文弱书生,跨入了武学行列。
他遵照卷中所说,连续运转,愈转愈速。只觉内息所经之处,说不出的舒坦。他越练越熟稔,那股气流竟似水到渠成一般,不须鹿柴扉引导,不断运转。
半个时辰过后,鹿柴扉停止运功,默默将“手太阴肺经”一路经脉记的滚瓜烂熟;又开始看第二幅图,练的是“手阳明大肠经”,鹿柴扉铭记吴钩的嘱咐,并不急于求成,只将这路运功路线和所经经脉记于胸中。
过了近两个时辰,他已将对轴里《北冥神功》修习的经脉路线烂熟于胸。北冥神功共须练过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才告功德圆满‘二正经脉依次为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络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奇经八脉分为督脉,任脉,冲脉,阳脉,阴脉,阳维脉,阴维脉,带脉。每一脉的行功路线都殊于世间武学,想人之所不敢想,直是匪夷所思。
鹿柴扉记完所有行功线路和经脉分布,合上帛卷。静坐在榻上,回思一遍,再无遗忘疏漏。每一脉依照线路,浅尝辄止地依次运了一遍,行了个大周天。周身通泰,难以名状。
他心下搔痒,却不敢丢了吴钩嘱咐,又回到“手太阴肺经”,勤加苦练。
到了晌午,练的气盛力竭,退下来时,牵记卧榻的柳絮飞,又起身探看。
柳絮飞倚在榻前,一面七弦琴放在身前,默然不语。鹿柴扉走到她跟前,尤自不觉。呆呆想着,心事难以琢磨。鹿柴扉又是心痛又是怜惜,轻轻唤了一声:“师妹。”
柳絮飞抬头一看,才察觉鹿柴扉立在一旁,她勉力微笑,叫道:“师哥。”
鹿柴扉道:“好些了么?我去请了卢大夫,央他一从观音市返转,就上这儿给你号脉。”
柳絮飞幽幽道:“师哥用心了,后院的山茶花你帮我照料着。”
鹿柴扉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你饿了么?我去厨里乘些稀饭来,那是张妈妈特意熬出来的。”柳絮飞点点头。
鹿柴扉见她如此恭顺,心下甚慰跑到厨里,乘了一碗米粥,拿了汤匙,端往柳絮飞房里▲絮飞接了过去,一勺一勺,喝的甚是香甜。
鹿柴扉满脸微笑,看着她把一碗米粥喝下去,接过空碗,道:“还要么?”
柳絮飞道:“饱了,师哥,我想山茶花,你搀我起身好么?”
鹿柴扉本要劝她休息,见她已经挣扎起身,连忙搀扶住。将七弦琴放在一边的,扶着她,走出房去,夏历三月十六,清明已过,大理天气清爽,晌午日光,照的人暖洋满是倦意。门外吹的一点风,鹿柴扉返回房里,取了件袍子,给柳絮飞批上。
柳絮飞心下感动,嘴角牵动了一下。叫道:“师哥,你待我真好。”
鹿柴扉微微一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对你好对哪个好?”
柳絮飞幽幽道:“老师和张妈不说,师哥是最疼惜我的。”鹿柴扉点点头,转而道:“这本‘十八学士’,昨日竟没有买主,真是暴殄天物了。”
柳絮飞道:“世间真正懂花惜花的人,又有几个呢?”
鹿柴扉愕然,又听柳絮飞道:“琴音花香,原是世间最美的两件东西了。”
鹿柴扉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再好的琴音,恶人手里弹奏,也必是下里巴人,无人问津的。”柳絮飞摇摇头,道:“人有好坏,音律却是一样的。”
鹿柴扉不愿争辩,道:“师妹钟情琴韵,真是痴绝。”
柳絮飞问道:“师哥,倘若有一天,我变成一个恶人,你饶我不饶?”
鹿柴扉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问住,吃吃道:“师妹弹琴种花,与世无争,怎么会变恶人?”
柳絮飞道:“我是打个比方,师哥会原谅我么?”
鹿柴扉道:“无论你变作甚么,咱们是情同手足的兄妹,那是谁也变不了的。”
柳絮飞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师哥爱惜我,定会宽恕我的。”鹿柴扉点点头,道:“师妹不要胡思乱想,回房里休息罢?”
柳絮飞停在一本“金丝玉蝶”前,呆呆看了一阵,又俯下身子,嗅了一嗅。陶醉其中。鹿柴扉陡然想起昨日在观音市前,与吴钩分手时,吴钩所言的一句话。
吴钩当时说道:“你看这本‘金丝玉蝶’花瓣四处张开,状如破茧之蝶,命里注定开的快凋的也快。”鹿柴扉当时半懂不懂,此刻却突然有所体味。
他忖道:“大哥这话,当是有所指,难道是说师妹?绝无可能,他与师妹才识得多久,没有来由影射她∷许我是多想了,大哥一向心直口快,是个直性汉子。唉,不知道他此刻怎样?能躲过敌手追踪么?”
鹿柴扉自小由段熙圣抚养长大,除了柳絮飞,再无亲密玩伴。段熙圣教识文解字,另一面却自伤自怜,与徒儿上下分的清楚♀使得鹿柴扉从小孤寂,性子随遇而安,事不喜与人争辩∧中唯一执着之事,便是对柳絮飞的爱怜,七分情侣,三分兄妹的倾慕之心。
柳絮飞也是生性恬淡,对鹿柴扉甚是倚靠,却不失分寸。与鹿柴扉不离不弃,更无其他。她自幼喜爱山茶花,后来又沉迷音律,时时以琴音花香比人,言道人性愚顽,不通花香琴音里边的真髓。
鹿柴扉有时打趣道:“师妹是中了花毒和琴毒了,要不然怎地钟情如此。”
两人各怀心事。都默默无言,一时间只听蜜蜂嗡嗡飞绕花丛。
良久,柳絮飞才道:“我要回房去啦。”
吴钩从鹿柴扉房里走出,来到苦茶居外边,心道:“哪里可以藏的身呢?”
他心下雪亮,那群人在城里搜寻他不到,定会兵分几路,到城郊来寻。以自己眼下的伤势,便是要拾夺那使剑汉子,亦是力有不迨。倘若打斗起来,即使能再逃脱,也必牵动伤势,后果更不堪设想。
吴钩卸下夜行服,不退反进,望城里走去。
所幸月色渐暗,他转走街边暗角,一时尚不为人所觉。到了一处,灯红楼翠,赫然是一座青楼。吴钩苦笑,心道:“我便进去赌上一赌。”
吴钩进的门去,手里一锭银子抛了又抛。那老鸨本见他邋遢,并不愿招待,见得来人手里抛的竟是大锭的银两,当即眉花眼笑。
吴钩大咧咧地道:“妈妈不必前倨后恭,给一间上好的房。好的姑娘,能弹能唱的便叫一个来,听小爷使唤,银子只多不少。”
老鸨满心欢喜,吴钩吩咐甚么,她便应承甚么‰知大理王孙贵胄家教甚严,青楼之地,那是心中欣羡,脚下不得成行◇近商贾,虽然有些钱,但精打细算,一钱银子要当两钱银子花。冤只冤外来的客人,出手阔绰,才使得她这堂子勉力支撑。
吴钩虽然衣衫不整,但手里的银子却是一般的闪闪发亮。老鸨连忙安排厢房,招呼伴当打理热水,给公子沐浴。吴钩爽朗一笑,跟着老鸨去了。
在阁楼东首的一间房门口,退下来,老鸨道:“公子请稍候,我这便吩咐最好的姑娘来为公子宽衣沐浴。”
吴钩道:“将热水浴桶提到后厅便行。我这浑身几斤老泥,不要吓了姑娘。让她在房里等便是。”老鸨言听计从,自行去了。
吴钩推门进房,不管它锦衾香被,盘坐了上去。半盏茶功夫,两名伴当抬一个大浴桶,在门外恭声道道:“客官,热水浴桶都给您提来了,是在后厢房沐浴么?”
吴钩道:“推门进来罢,抬到后边去。”两名伴当身后跟着一个姑娘,眉目倒也清秀,浓抹重彩,手里竟提个琵琶,施施跟进来。
吴钩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我先去搓掉身上老泥,你不可偷看。”
那姑娘怎料他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含笑瞟了吴钩一眼,当真是风情万种。
吴钩翻下床,向后走去。那两名伴当放好浴桶,行了礼,恭身出了房。吴钩见水气腾腾,除掉衣服,钻了进去。
须知重伤之人,调理内息,在热水中尤见神效。吴钩灵台清明,心无他念,全心吐呐呼吸。将体内淤气不断从毛孔迫出。
他运功良久,房外姑娘等的不耐烦,几次欲来探看,吴钩将水弄出声息,以示洗的正自欢畅。直待得水温渐低,热气不剩,吴钩行功才完。已将伤势控制,真气导入正途。
吴钩穿好衣服,推开后厢房的窗,看得楼下,已有客人流连一夜,要待离开了。
正看之时,吴钩脸色倏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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