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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摘星手 > 第7章 疗伤

第7章 疗伤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其中道理。

又等了好一会,万家愁身子动弹一下,呼哈一声,悠悠睁眼。

他一下就瞧见其正对面凝视着他的吴芷玲,当下伸个懒腰,后又缓缓瞑目。

吴芷玲喂了一声,使他再度睁开眼睛,才又说道:“万大哥,你的内伤现下怎样了?”

“没有怎样。”万家愁随口道:“不好也不坏。”

“你自己能不能治好内伤呢?”

“我不知道。”他懒懒地回答。

吴芷玲觉得很难接下去再问,人家既然不在乎,又毫无讨论的兴趣,实是不便多嘴惹厌。

万家愁又闭上双眼,丢下吴芷玲任得她独个儿发征。

吴芷玲呆想了一会,才起身走出山洞,就在这时,万家愁忽然睁一下眼睛,眸中­精­芒电闪。

他接着侧起耳朵,似乎在聆听什么声音。

不过吴芷玲却全无所觉,亦不曾发现万家愁的异态。

外面山风甚是寒冷,幸好阳光明朗,使人感到好像还不太冷。

她奔到一片山坡,在茂盛的野草中巡造,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才绕了一个小圈子,左前方的草丛中呼的一声飞起一团锦光。

吴左玲眼角瞥见,口中轻叱一声,玉手扬处,那团锦光倏然急坠下地。

她飞身跃起,两个起落便到了锦光落地之处,俯身拾起一只锦毛山­鸡­。

这一幕在右万里许的山腰处,巨岩后面的三个男人瞧得一清二楚。

接着但见那吴芷玲快步奔下山坡,转回坡前那边的草地,身形隐没不见。

这三个男人收回目光,互望一眼,其中一个矮胖的中年人,首先仰天笑了一声,道:

“我顾镇国多年来深蒙施大人厚待之思,常常感到无以为报,眼下这件功劳,总算是回报了施大人一点恩德啦,哈……哈……”

左斜方的也是个中年人,长得面尖颧突,眼中不时闪动着­奸­狡的光芒。

他堆起馆媚的笑容,道:“咱们回头把那妞儿带回去,准保乐死了施大人。顾兄,你这番功劳当真不小……”

顾镇国听了大为得意,目光转到另一人面上,只见此人身穿宝­色­长衫,眉目俊秀,年纪约是三十岁左右。

顾镇国开口时,收敛起得意放肆的神情,道:“薛公子,这回连秦大贵昆也认为那小伙是吴家小姐所扮,只不知公子的看法如何?”

他言下流露出恭敬之意,可见得这薛公子身份不比等闲。

薛公子寻思~下,才道:“只不知秦大贵兄根据哪一点,认为那小伙子便是吴姑娘?”

秦大贵快道:“在下刚才亲见她用暗器击落山­鸡­,那手法分明是两绝剑吴骧的独门绝学,与任何家派都不相同,因此她虽然已经女扮男装,但凭这独门暗器手法以及他走动时的身段步伐,显然是吴芷玲无疑。”

薛公子点点头,但仍然沉吟寻思。

顾镇国道:“难道薛公子对这一点心中仍然有所疑惑不成?”

他想来想去也猜不出薛公子何故犹存疑惑之心,是以忍不住出口相询。

秦大贵讨好地道:“薛公子饱读诗书,一肚子的学问,自然比我们些这租人高明得多了。”

他嘻嘻说笑两声,又道:“顾兄,你千万别心急追问,且让薛公子多想想,也是好的。”

顾镇国打个哈哈,道:“当然,当然,待会儿还靠薛公子出个点子,好把那小妞儿生擒活捉……”

薛公子轻咳一声,道:“刚才咱们所见之人明明是女扮男装,同时身上又带着长剑和吴家的暗器袋,因此就算是未曾见过吴姑娘之人,也敢断言是她改扮了男装,避人耳目。”

顾镇国喜形于­色­,道:“对,对,一定是她,再不会是别人。”

薛公子道:“但是有三件事我薛鸿飞还是想不通。”

秦大贵一怔,道:“想不通的竟有三件事之多么?”

顾镇国也道:“薛公子可肯把这三件事说出来大家听听?”

薛鸿飞道:“嗯我薛鸿飞身受施大人优渥礼遇,我也很想有机会为施大人略效犬马之劳。只是若然以咱们三人的眼力,居然抓了一个假货回去交差,岂不是被旁人笑死。”

秦大贵道:“但谁会假冒吴芷玲呢?她又不是什么名满天下之人,假冒她有何好处?”

薛鸿飞道:“对,当然不会有人假冒,这是于情于理都讲不通的。可是,两位细心想想,第一点,她既然逃出了天罗地网,躲藏在深山中避祸,何故又跑到那边山下的村庄,自露行藏,以至被顾兄发现?”

顾镇国道:“这一点在下已经查过,她购买的是油盐米面等日常需用之物。”

薛鸿飞道:“顾兄的解释勉强可以说得通,虽然一般的人处她这等情境,定必不敢露面的。”

他停歇一下,又道:“第二件是她就算须得有兵刃护身,但她大可以另购一把刀剑,还有就是吴家的暗器袋,很多人认得,他何必老是佩挂她身上?是不是怕别人认不出她是真正身份?”

这回秦大贵解释道:“她在深山之中,不必小心顾忌,再说平日用惯的兵刃,习惯上总是随身携带,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薛鸿飞又点点头,道:“好,姑且当她是习惯难改吧。但第三件事却比较难以解释了……”

他略略沉吟一下,才接着说道:“这第三件事是她的举止和容貌,似乎不像吴姑娘。”

这一点疑问果然最是有力,很难找得到解释。

顾镇国勉强道:“可能她连容貌也动了手脚……”

薛鸿飞摇摇头,道:“我可没听说吴家有这一门易容的绝学。”

秦大贵道:“薛公子说得对,其实以咱们的眼力,远远也瞧得出她面上没有抹涂粉饰的痕迹,看来不像是易过容的样子。”

顾镇国道:“如果她不是吴家小姐,那么她会是谁呢?”

薛鸿飞道:“这正是最不合情理之处,别人家的姑娘,怎会跑到深山荒岭来假扮吴姑娘呢。”

秦大贵猛搔一阵头皮,才道:“我秦大资从未见过吴家小姐,所以没话说,就算叫她扮回女装,也认不得她是不是吴小姐。”

顾镇国连连点头,道:“对,我也未见过吴小姐。”

薛鸿飞慢条斯理地接口道:“实不相瞒两位仁兄,我薛鸿飞也从未见过吴姑娘本人。”

秦顾二人登时为之目瞪口呆,怔怔地望着这个年纪比他们都轻的著名高手。

如若他本从未见过吴芷玲,则容貌相似与否的问题从何说起。

秦顾二人对望一眼,心下都有了各自不解的意思。

假使这薛鸿飞不是施敬德最倚重最礼遇的人,同时又曾见过他露的几手绝技,果真功力深厚艺业惊人。

若非如此,眼下就非要他好看不可了。

秦大贵堆起笑脸,道:“哈,哈,薛公子真会开玩笑,你也从未见吴姑娘本人么?”

薛鸿飞坦然道:“从未见过。”

顾镇国也忍下怒气,笑道:“那么她容貌不像这一件事,可以不找理由解释啦。”

薛鸿飞道:“倒不是,她的确不像吴姑娘,比方说走路的姿势和习惯…”

廊镇国心中怒骂一声,嘴巴上却仍然一团和气,道:“哪一点不像呢,薛公子,你当真瞧得出来么?”

薛鸿飞道:“我前来此地之时,曾仔细问过所有见过吴姑娘之人,是以得知有关她的一切详细情形。我且举一个例子,有人告诉我,吴姑娘有个习惯,那就是她每次走动之时,第一步总是先出左脚。但我刚才小心查看过,她第一步左右脚都用,显然与吴姑娘的习惯不同。”

他发现秦顾这两成名多年的老江湖都露出茫然之­色­,心中暗暗好笑,又道:“再说到吴姑娘的容貌,有人告诉我,说是与施大人的第二房如夫人有八分相肖。这一位如夫人是施大人最最宠爱的,在去年年初殁世之前,我曾见过几面,因此晓得吴姑娘的样子。”

顾镇国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施大人对这位吴家小姐这般想念。”

秦大贵道:“既然薛公子这么说,咱们这一趟算白跑啦。”

薛鸿飞摇摇头,道:“这也未必,咱们可以从这个女扮男装的人的口中,查出很多事情。”

顾镇国­精­神大振,只要这是一件功劳,不愁那施大人“敬赠”白花花的银子了。

他立刻附和道:“薛公子说得是,咱们可以从她口中查出很多秘密。走,把她抓起来再说。”

薛鸿飞笑一下,道:“何止抓起来,­干­脆把她弄回去,让见过吴姑娘的人瞧瞧,自然水落石出。”

他们计议停当,便立刻展开行动。

那边吴芷玲丝毫不知有事发生,她早先把山­鸡­放在河边,便跃到对岸,深入树林内,寻觅野兔之类。

不久,她已走到林木较疏之处。

这是因为有很多块巨大的岩石,使树木的生长受到限制。

她在一块两丈余高的巨岩前面停下来,抬头一望,只见岩顶光芒闪­射­,结目生辉。

在阳光照­射­之下,只看得出是一柄­精­钢的刀或剑。

吴芷玲骇了一跳,可是她除非退开去,才瞧见在岩须拿着这件兵刃之人,但眼角余光却又看见两边人影闪动,登时又是一惊。

现在她既不能进,也不能退,竟是在突然之间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政,使吴芷玲心中惊疑交集,面上不觉变颜变­色­。

当下迅快地回头查看,只见在身后寻丈之处,两个中年人分左右屹立,都­阴­骛地注视着她。

他们面上的表情,一望而知根本不打算与她说话。

所以她也不开口,再仰头一望,岩顶那柄光芒四­射­使人眼花的刀剑,仍然平稳地伸出岩外,她只能瞧见有一只人手拿着这件兵刃。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飞快地转身背靠岩石,减少了后面的威胁。

这两个神­色­­阴­鸳的中年人,一个是拿着连鞘的长刀,一个则手按腰间,显然随时可以出盘在腰间的兵器。

双方都不做声,过了一会儿,左方的矮胖中年人道:“大贵兄,这小子身材矮了一点,他的衣服不合我用,看只好让给兄弟厂。”

秦大贵咳一声,道:“也好,但兄弟气不过,非罚他做点什么事,让兄弟开心消气不可。嘿,有了,他的衣服给了你顾国兄,我便罚他光着ρi股绕岩跑几个圈……”

吴芷玲面上全无人­色­,心中扑扑乱跳。

假如她身上的衣服被剥下来,因而光着身子的话,清况如何不问可知。

她咬咬牙,钻一声掣出长剑。

秦大贵狡笑一声,道:“好啊,小子,这儿还有使剑的行家,你要不要跟他学点剑法?”

顾镇国面­色­一沉,厉声道:“快快丢下手中刻,饶你不死。”

吴芷玲不敢开声,因为她一开口,定必掩饰不住女­性­的嗓音。

但她仍然露出另一种马脚,只见她手中长剑微微颤抖,显然是心中发慌之极,而且也没有交手拼搏的经验。

岩顶上传来一声长笑,接着一道人影仿佛像头大鸟般飞下来,落在她面前寻丈之处。

人影落地现身,那张年轻俊秀的面庞,使吴芒玲瞧得怔住。

他手中也是提着一口长剑,徐徐道:“不才薛鸿飞,请问仁兄贵姓大名?”

吴芷玲哪能开口,只好摇摇头装起哑巴。

薛鸿飞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你开腔也好,不吭气也好,我们仍然能发现很多线索。”

薛鸿飞道:“你听见没有,可别迫我们做出失礼之事,行不行?”

他外表斯文,口气和善,吴芷玲不知不觉对他生出依赖之心,当下轻轻道:“我听过你们诸位的大名,薛公子,你要我怎样做呢?”

薛鸿飞轩眉一笑,道:“请你把剑收起来,跟着我们出山就是了!”

吴芷玲已经开过口,可就没有掩饰嗓音的顾虑了,道:“我不想出山。”

薛鸿飞微微一笑,道:“来,乖一点,不然顾大叔和秦大叔都会生气。”

吴芷玲转眼望望顾秦二人,不禁紧张起来,道:“你要我跟到什么地方?”

秦顾二人对望一眼,心想这年轻人真有一手,三言两语就能使那小妞回心转意。

她若是肯乖乖听话,目是上上大吉。

薛鸿飞道:“你不必担心,总之我带你去的一定是好地方,有吃有住,不似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一个人都看不见。”

吴芷玲想了一下,才道:“不错,这儿当真很寂寞。可是……”

薛鸿飞很有耐心地问道:“可是怎样?”

吴芷玲道:‘可是我们亲不相识,我怎可以随随便便跟着你们。”

薛鸿飞笑得很和气,道:“那不要紧,你刚才不是说曾听过我们的名字么?”

她点点头:“是呀,我从前听说过你是武当派的后起之秀,划法很高明,对不对?”

顾镇国哈哈一笑,道:“你知道就最好了。”

薛鸿飞道:“瞧,你知道我们是些什么人,我们也知道你是谁,大家都等于相熟的人。

你跟着我们,别人绝不会讲闲话。”

吴芷玲想了一会,摇头道:“还是不行,我不能走。”

顾秦二人虽是中年之人,但脾气都不好,一听她还是不肯走,这半天的话岂不是白讲了,登时都忿然作­色­,便待发作。

却听薛鸿飞缓缓道:“你还有事情要办么?”

吴芷玲道:“没有,我只是想把这件事再想想看。”

薛鸿飞道:“你到了那边再慢慢的想,好不好?”

吴芷玲沉吟一下,问:“那么你知道我是谁?”

薛鸿飞面­色­冷漠下来,凝视着她,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顾镇国不忍住Сhā口道:“你姓吴,名芷玲。”

吴芷玲垂下眼皮,避开了薛鸿飞锐利森冷的目光,低低道:“我……我还是不想去。”

薛鸿飞声音冷峻,道:“不去也不行。”

他本以为这个女孩已经慑伏在他的丰神气度之下,必会乖乖就范。

谁知结果她还是不肯,不由得自尊心大受损伤,怒气为之勃发。

顾秦二人何等老练,购一声欲抢前去,与薛鸿飞合成包围之势。

秦大贵狞笑一声,在腰间掣出一条软鞭道:“吴芷玲,秦大叔瞧你的剑法可曾得到家传绝学。”

他手中软鞭呼一声扫向敌剑。

寒光闪处,吴芷玲的长剑已挟着森森冷气,撩削他手腕,快逾掣电。

秦大贵虽是缩手避过这一剑,却也禁不住骇出一身冷汗。

正对面的顾镇国瞧得真切,发觉吴芷伶这一剑以攻代守,手法­精­妙之至,又快又准,深得“无影无声”之妙。

他先前对这个女孩估计得很低,现在瞧这一剑,登时评价大变。

他低哼一声,手腕抖处,刀鞘坠地,锵一声长刀寒光四­射­,一招“风人松”式,凌厉湖劈而去。

吴芷玲眼光一闪,恰瞧见顾镇国杀气腾腾的面孔,惊得叹地一叫,但对方的刀势却使咱也自然而然地出剑破拆自救。

她身子疾旋,滴溜溜转了一匝。

敌人长刀两度贴她身躯划过,虽然都落了空,却也间不容发,凶险之极。

原来顾镇国的刀法也是以快见长,是以能在刹那间连发两刀。

但他第三刀已没有机会再发,那吴芷伶创光乍闪,剑尖已到他咽喉要害。

顾镇国用全力仰身闪避之时,心中已知道绝难躲得开这一剑挑喉之厄。

在这生死俄顷之际,火候的深浅可就看出来了。

只见他底下飞起一脚,脚尖直跟吴苦玲腰间大|­茓­。

薛鸿飞直到这刻,仍在袖手旁观。

他见顾镇国飞起的这一脚,正如初写黄庭,恰到好处,不由喝一声彩。

果然吴芷玲在喝彩中飘然退了两步。

顾镇国虽是幸免一死,却因这一脚起得勉强,全身失去重心,砰的一声摔了一交。

他摔这一交固然十分生恼,但比丢了­性­命自是划算得多。

秦大贵眼见吴芷玲面上忽白忽红,分明惊魂未定,因此忘了趁那顾镇国摔交之时出剑猛攻,坐失良机。

当下不等她恢复冷静,大喝一声,挥鞭攻去。

他呼呼一连三鞭,把吴芷玲迫得连连倒退。

顾镇国挺刀怒视,等到吴芷玲退到他刀圈之内,也是厉喝一声,刀势斜斜劈出。

这两位武林有名的好手,居然会力夹攻一个惊惶失措的少女,实在卑鄙得教人齿冷。

薛鸿飞眉头一皱,突然一跨步,伸剑一挑。

叶的一声,那柄轻飘飘的长剑,竟把凌厉斜劈势道极猛的长刀弹了回去。

顾振国但觉敌剑上的劲道柔韧无比,而且刀剑分开之后,这股劲道还留存未散,使他险险长刀脱手。

登时得知这位声名更在他们之上的年轻剑客,果然得有内家真传,剑术造诣非同小可。

当下不敢翻脸得罪,只好退开一旁,在肚子里拼命咒骂。

吴芷玲忽然一剑在鞭影中刺出,秦大贵问哼一声,连退五步。

他险险被她这一剑刺中胸前要|­茓­,不禁又震惊又愤怒。

薛鸿飞道:“吴姑娘,区区瞧了你的剑法,果然深得两绝剑三昧,可见得你当真是两绝剑吴骧的女儿吴芷玲无疑。”

吴芷玲喘息不已,没有回答。

她并非是疲累得直喘,而是惊惶得紧张过度。

她手中之剑又开始微微发抖,眼珠四转,显然有逃的打算。

薛鸿飞又道:“刚才若不是区区管你挡了一下,作势必难安然无恙,你知道吗?”

吴芷玲点点头。

“他们为什么跟我过不去呢?”

她问这话时,声音已变得很涩。

“他们两位本来不想跟你动手。”

薛鸿飞徐徐道:“可是我却迫得他们非出手不可。”

“我真不懂。”

她已带着哭泣的声调:“我实在不敢得罪你们呀……”

薛鸿飞冷冷道:“你的剑法不错,区区甚愿领教几招。”

“啊,我不想动手。”

她简直要哭出来了。

“吴姑娘的剑法乃是家传绝学,我薛鸿飞可不敢小觑于你。”

她连连摇头,已说不出话。

薛鸿飞冷笑一声,道:“莫非区区不配领教吴家的绝艺吗?”

他故意用这种态度口气,那意思是把吴芷玲当作已经出道的武林人物看待。

他明知这个少女万万不能应付这等场面,而他正是极力使她心慌意乱,因此绝无怜悯地正从各方面施以压力。

吴芷玲可怜兮兮地瞧着他,摇头道:“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既是如此,那就请姑娘赐教几手。”

他微微躬身为礼,接着向顾秦二人摆手,示意他们让开一点。

可怜吴芷玲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假如这等场面不是涉及她吴家两绝剑,她一定丢剑投降认输。

然而她该怎么办?

她记得这等较量武功的场合,好像有些天下皆知的和数,但偏偏她一点儿不懂,是以心中更乱。

那薛鸿飞面­色­在重,似是很像一回事,倒持长剑,抱拳道:“姑娘请。”

吴芷玲忙道:“公子请!”

只见对方长剑平举,迎面缓缓刺来。

她一望之下,已知自己必须施展‘空谷足音”之式,才能够遏阻碍位对方长驱直入的气势。

只是这一招“空谷足音”乃是吴家两绝刻中的三大毒招之一,剑势所指尽是必死之|­茓­,而且有去无回,绝对不能见好就收点到为止。

陡然间剑光耀眼,寒气侵肤,那阵森厉的剑气,使她口鼻闭塞,无法呼吸。

原来薛鸿飞的剑势似慢实快,当她一怔神之际,剑势已经放开,剑尖霎时到了她面前,距地鼻尖不及一尺,是以剑气森寒凌厉之极。

吴芷玲即使想使出“空谷足音”这一招,已来不及。

她脑中一片空白,思想完全停顿。

薛鸿飞左手划决突然点出,指尖迅如闪电拂过她颈侧。

吴芷玲一声不出,身子软软向后便倒。

薛鸿飞跨前一步,把她拦腰抱住,接着仰天大笑。

要知方才顾秦二人皆曾出手,但都差点儿反被吴芷玲所伤。

轮到他薛鸿飞亲自上阵,却连一个照面不到,便已生擒活捉了吴芷玲,教他如何不能得意大笑。

那顾镇国和秦大资都禁不住皱起眉头,可是心中却也不能不服气。

顾镇国首先跟着打个哈哈,道:“薛公子真有你的,咱算是开了眼界啦!”

秦大贵也接腔道:“施大人把薛公子倚作长城,果然大有道理。”

他过去把吴芷玲的长剑捡起来,收回鞘中,查看了一下:“不错,这是吴家的剑,这丫头想不认帐也不行。”

薛鸿飞单手把剑归鞘,斜挂背后。

他们更不商量,顾镇国首先抱刀领先疾奔,薛鸿飞抱着吴芷玲随后,最末押队的是秦大贵。

这三人放开脚程,不多时已奔出十余里之远。

顾镇国突然加快速度,奔入一座树林内。

眨眼间牵了三匹鞍-鲜明的健马出来。

薛鸿飞一跃上马,把吴芷玲放在怀中,一手拦腰抱住,一手持级,当先疾驰而去。

黄昏时分,薛鸿飞忽然勒马四顾。

但见四下群山围绕,看来离市镇人烟尚远。

“咱们还走不走?”

他向顾秦二人询求意见:“若不打算连夜赶路,此地可以歇上~夜,明儿动身不迟。”

顾秦二人都转眼打量周围形势,但见前面是一片旷阔草地,一面是陡峭山崖,另外三面仅是密林。

他们若是在山崖边歇息,既可避风,视野又阔,果然是理想的所在。

秦大贵首先赞成道:“薛公子选的这处甚佳,不妨过了夜再走。”

顾镇国却犹疑地道:“若是连夜赶路,天亮时就可以出了山区,那时才找客店投宿不迟。”

但他一人之意全不发生作用,不久三匹马都系在靠近崖边的一株树下。

他们很快就分头收集足够的­干­枯木头,弄了一个火堆。

然后在崖边平坦处,各自铺了油布。

薛鸿飞把吴立玲放在自己的铺位。

用铁皮口壶盛点山泉烧开了,坐在火边慢慢地嚼他的­干­粮。

顾秦二人也各自饮食,很快就填了一些­干­粮下肚,这时天­色­已黑,在熊熊的火堆里,全身烘得十分暖和。

他们人人久历江湖,山行露宿所须之物,无一不备,是以毫无所苦。

薛鸿飞压低声盲,道:“今夜里大家提醒着点,可别大意。”

顾镇国寻思片刻,突然仰天狂笑数声。

秦大贵等他笑声一收,才放低声道:“薛公子,不但顾兄不信,连在下也不相信今夜里会有事故。”

他们一来沿途发现不到任何可疑征兆,二来传着三人之众,还有什么人要怕的?

薛鸿飞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过了一会,廊镇国道:“薛公子,莫非这一路上有所发现?”

他忽然记起这薛鸿飞向来机警过人,既是这样提起,只怕有所发现,于是不敢托大,连忙请问。

薛鸿飞摇头道:“没有。”

廊镇国恍然地哦了一声,道:“那么你是例行要咱们警觉一点而已,哈哈!…”

秦大资也笑道:“对呀,莫说有薛公子在此,纵是只有顾兄和在下两人,也没有顾虑。”

薛鸿飞低声道:“话不是这么说,两位可记得吴芷玲起初在溪边­干­什么来着?”

秦大贵道:“她在剥洗山­鸡­和野兔,可惜咱们忘了顺手带来。”

薛鸿飞道:“两位再想想看,她一个人能吃得下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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